叶开站在草坪上,不卑不亢的看着走过来的一群白人,他们有男有女大约有十五六个人,但是伯多禄并不在这里。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纱巾拂面的白人女孩,刚才弹钢琴的就是这位。
她并不像其他白人女性那样骨架很大,反而透露着一种东方式的小巧玲珑,气质中更有一种说不太清楚的高贵,两旁跟她一起走过来的高大法国军官被映衬的如同保镖一般!
“别嚎了罗伊!不要这样失礼,这种惨叫声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军人口中!”
马尔科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儿子并没有伤得太重,看着满嘴是血、脸颊红肿,但也只是掉了两颗牙齿而已!
罗伊强忍疼痛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原以为会受到安慰的他,没想到反挨了一顿训!
马尔科则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堂荷兰陆军驻巴达维亚少尉军官,竟然轻易的被一个黄皮小子击倒了,还不顾礼仪的翻滚嚎叫了起来,真是太丢人了!
“两位绅士,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在这种奇妙而动听的音乐中,你们竟然在斗殴?这是一种不可原谅的亵渎!”
娇小的女孩说话了,脸上和话语中都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气,看起来她对于刚开始弹钢琴就被打断很是愤怒,而且只听口气就知道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珍娜小姐,这个可恶的黄种人袭击了我的儿子,他趁一位欧洲绅士不注意发起了偷袭,这个卑鄙的偷袭者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马尔科赶紧来到这个叫做珍娜的娇小女孩身边大声说道。
“事情不是这样的!是这位罗伊先生辱骂了齐内丁,齐内丁才动手打了他!”叶开还没说话,安娜就赶紧拎起裙角跑过来为他辩解!
不过虽然安娜做了辩解,但草坪上的白种人都用一种不太友善的目光看着叶开。
在这时代欧洲人看来,不管什么土着以什么理由袭击了一位白人,那都是不能被原谅的!
“齐内丁?黄种人,这是你的名字吗?听起来怪怪的!”被称作珍娜小姐的女孩先是对着安娜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来问起了叶开!
她这次没有用法语,而是说的英语,看向叶开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就像是看着一条可怜的流浪小狗一般!
叶开不自在扭了一下身体,刚才被十几人注视着的他都没有现在这么难受,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是的,尊贵的小姐,齐内丁是我的名字,你也可以叫我叶开!”
叶开用的也是英语,在前世的地球上,英语是全球通行最广的语言,叶开他们这种随时面对国际纠纷的海上支队成员几乎人人会说!
“我早就听伯多禄先生说今天有一个会说法语的本地人要来,那就是你吧!没想到你竟然英语也说的这么好,不过这口音粗鲁了点!”
珍娜小妞双眼圆睁一脸的惊喜,这时候的欧洲通行语言是法语,英语还不太上得台面,所以这位很可能是英国人的小美女很是惊喜,还顺带品评了一下叶开的口音!
你竟然说我大阿妹你看口音粗鲁?叶开颇有点不服!
罗伊和自己父亲马尔科对望了一眼,他们已经几代人没怎么回过欧洲,而且在爪哇岛上当白人老爷的感觉特别爽,两人都没下功夫去学过英语,所以他两没听懂,但是看着珍娜小妞那张高兴的脸,两人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好吧!两位,今天应该是个美好的日子,我也不想太过追究,不如我提一个问题,如果这位齐内丁先生能回答出来的话,我就将这条从一位迈索尔贵族手中买来的宝石项链,送给罗伊先生,作为对他受伤‘抚恤’!”
抚恤两个字一出口,所有在场的法国人都露出了微笑的表情,在他们眼中叶开固然是非文明的黄种人,而作为已经土生好几代的白人罗伊,在白人圈子的地位也不比叶开高多少!
“要是罗伊先生答对的话,这条宝石项链就只能由你来买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