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的坐姿有些不对,应该挺胸提腹。
对了!就是这样眼光平视,既要让人觉得您在注视他,又要让人觉得您根本不关注他,这样方能体现出帝王的神秘莫测,若隐若现之感。”
顺化皇城,叶开坐在一边牙疼般的嘶嘶吸着气,在他的面前,老太监李大监,正在教一个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少年王室礼仪。
说少年也不太准确了,在这个时代,十七岁已经是成人了,如果不是鄚子泩的女儿,去年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还没康复完全,叶盛去年年底就应该完婚了。
是的,面前这个少年,就是叶开的庶二弟叶盛,叶福来的子女不少,现在已经突破两位数了,好像最近又给叶开添了一个妹妹。
但叶开却是没有一母同胞的,其他的弟弟妹妹也跟他年岁相差很大,只有这个叶福来娘惹侍妾生的二儿子,还算跟叶开走的近一点。
李大监的脸,笑的如同一朵展开的菊花,他看着已经有了雄主气质的叶开,又看了看跟叶开有五六分相似,翩翩如神仙中人的叶盛,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然,他最满意的不是叶开兄弟的长相气质,这跟他一个太监没什么关系。
他满意的是叶开已经决定不会亲自去北京朝贡,而是要用他二弟叶盛作为替身前去。
在李大监看来,什么去北京朝贡,那根本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
千金之子都坐不垂堂,堂堂帝王,亲身犯险就代表着不成熟,除非是在基业初创,没有办法的情况下。
如今叶大王迷途知返,李大监很是高兴,这说明叶大王越来越像是一个帝王了。
但在叶开这,不去北京城确实有安全这方面的考虑,但更是因为叶开发现,他根本没时间去北京!
这个时代可不是高铁飞机的时代,从河内到北京,后世专机几个小时就到了。
但这时候,从升龙出发到北京,光是路上的耗费的时间,就高达六七个月之久。
历史上阮惠的使者就足足走了七个月,因为藩国使臣进京,并不是去几个人就可以的。
一般还需要携带大量的贡品,自己也还要捎带点货物发卖赚点钱,路过的时候,清朝各地地方官也还要招待一二。
就更别提叶开以安南国王的身份去,路途更是要耗费不少的时间,这一来一回,光是在路上就要花上一年甚至更久。
如果在北京城稍微一耽搁,从升龙去一次北京,最少要花一年半出头的时间。
这安南基业初创,他能走个一年半再回来?
有一年半的时间,工业化都要初具规模了,所以叶开算了一下,他确实完全没法去北京,时间耽搁不起。
至于比走陆路更快的方式走海路,要是寻常的使节进京还行,叶开这样的藩国国王进京,谁敢让他走海路?
就这个时代的百十来吨的小木船,稍微遇到点什么风浪就很可以船毁人亡,而且现在也快到飓风多的季节了。
要是在海上淹死了进京的安南国王,地方官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所以走海路,是必然行不通的。
“你说,你说,那乾隆老儿能相信这是我吗?
老二,我看你更像是个潘安、卫阶或者西门庆,打天下的开国之主,会是这副样子?”
叶开越看越不得劲,帅哥什么的,最特么的讨厌了。
“回禀大王,奴婢觉得,公子的模样虽然比不得大王,但也是人中龙凤。
所缺的不过就是点军旅之气,陈将军不是要去扫荡顺化四周嘛,让陈将军带着公子去打磨几日,沾点杀气不就行了吗?”
“你个老货,还会拍马屁了!”叶开笑着轻轻踢了老太监一脚。
“我总觉得不太靠谱,要是让那乾隆老儿给看穿了,老二恐怕会有性命之忧,要不还是从军中选一个人过去吧?”
“哥!我不怕,我要去!”独自在练习礼仪的叶盛突然回头说了一声,脸上是一片少年人的倔强。
叶开原本选替身的时候,压根就没把这小子算在内,结果他不知道从哪听到了消息,自己坐船从北府跑到升龙来要求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