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身上还穿了两层软甲,腰间的腰带也是一柄软剑,只要这屋里没埋伏着枪手,寻常禁卫拿着刀剑,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他。
带路的小太监和殿内的小太监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叶开,因为阮王说了只让宋王一个人进去,结果宋王竟然还带了七八个甲士,这些甲士也不贴身保护宋王,而是四处搜查,仿佛在检查有没有埋伏一样。
不一会,前边的李阿水冲着叶开点了点头,叶开才把手从怀里拿了出来,快步向着阮福映的卧房走去。
阮福映靠在床头,背后垫着明黄色的垫子,脸上充满了一种病态的潮红。
他看见叶开进来,就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卧房中的太监和宫女都出去。
“可有愧乎?”
叶开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阮福映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他张了张嘴,很想说这不是老子找人刺杀的你,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看来不是你找人来刺杀的孤王,也肯定是跟你有关,要么是吴文楚、陈光耀想要立功保命,要么就是嘉定城日夜盼着你一统天南的明乡人干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阮福映没说什么好话,但心境明亮通达,竟然把事实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叶开能回什么?他只能又叹了口气,看着即将命不久矣的阮小强默然无语,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我儿福景,福胆尚幼,你打算怎么办?”眼见叶开不说话,阮福映又淡淡的问道。
“福景自幼与我相熟,在泰西时视我为父,我也是阮家的女婿,兄长放心,翌日束武北复中原,就把福景和福胆带到江南繁华之地,让他们享尽一生富贵。
福景可为河中郡王世袭罔替,福胆为广国公同样世袭罔替,只要他两安分守己,束武就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阮福映点了点头,首次露出了笑容,河中是指他们广南阮家第一代国主阮淦的出生地清化省河中府,一个郡王,一个国公,都是世袭罔替的,很可以了!
“你果然深藏大志!北复中原!真是让人神往啊,虽然我祖上也是闽人,但我做梦都只敢做一统大南,你却要北复中原,成天朝之主,我不如你!败得不冤!”
阮福映喃喃的说道,突然吃力的拍了拍双手,门外的阮福景和阮福胆哭着走了进来。
“我儿,再给你姑父磕个头吧,从今以后,姑父就是你们的父亲了,你两要像孝敬父亲一样的孝敬他!”
泪流满面的阮福景和阮福胆立刻又给叶开磕头,特别是今年才一岁多的阮福胆接连的折腾下,竟然有些摇摇晃晃的,叶开赶紧把他抱到了自己手中。
阮福映看着叶开抱起了阮福胆,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之后妃中,束武你有看得上的,也可自取之,只要保得我儿无恙!”
这。。。。!
叶开只想大喊一句‘何出虎狼之言?’老子看着就真是色中饿鬼?连你的后妃都要包揽?
不就是怕你走后被戴帽子吗?直说好了,阴阳怪气的有意思?
无奈的他只能抱着阮福胆,右手拉着阮福映的手,使劲挤出了两滴眼泪。
“兄长切莫再出此言,兄长的后妃,就是束武的长嫂,福景、福胆,就如同我自己儿子一样!”
阮福映欣慰的握紧了叶开的手,将他向着自己拉近了一点,同时示意阮福景从叶开手里接过阮福胆,看着他两走出去后,阮福映的眼神变得凶狠了起来。
“束武还是那么谨慎,来兄长这都还要带着禁卫,你确实比我强!
知道吗?你今天要是敢孤身冒险进来的话,黎文悦就一定会把你在瓮城中剁成肉酱的,因为那是我安排的!”
叶开猛地抬起头,难怪黎文悦如此大胆,还能调动百余禁卫跟他一起来伏击自己,原来是阮福映安排好了的。
“不...,不过现在,嘉定是...是你的了,广南,也....也是你的了!天...天下,也..是,是你的了!”
阮福映的突然说话吃力了起来,整张脸上好像突然失去了生命的光辉。
叶开静静地看着阮福映,好像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他轻轻的呢喃了一句。
“兄长一路走好!”
打不死的阮小强,终于驾鹤西去了!
(全书完)
开玩笑的,(南洋卷终)准备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