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鼓乐,彩旗飘扬,褐底金日月旗下一柄黄罗盖伞远远驶来,金盔金甲的北镇抚司銮仪卫侍卫打头,禁卫营的锦衣卫,身穿大红飞鱼服,头戴无翅乌纱帽,腰跨绣春刀,簇拥着一身大红团龙服的我叶大王走了过来,气势那是非常足的!
比起我大清的僵尸官服从颜值上来说,差不多有古尔丹和潘长江那么大的差距。
“天命圣文神武复兴明王驾到,跪!”
越发春风得意的李大监高声喊道,大营外的王夫之子孙,以及被请来的衡州士绅规规矩矩的跪了下去,没有一个敢说半个不字的。
不过叶开却赶紧快步走了过来,无他,那位王家的掌舵人,王夫之的孙子王荃,年纪实在是太大了!
稀稀拉拉的白发,满脸的老人斑,估计最少也得八九十岁了,让这样的人跪拜自己,叶开觉得自己可能会折寿。
他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南北镇抚司中还是少了点文化人,他请这些人来干什么?就是要从他们这,打开招揽湖湘士绅的缺口。
可这位王荃王老爷子都这岁数,这身体了,估计是让王家人用滑竿抬来的,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情,或者老爷子惊吓之下一命呜呼了可怎么办?
嗯?他自号天命圣文神武复兴明王,走的是反清复明恢复华夏的路子,结果一到湖南就把王夫之的孙子吓死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荃翁勿要行此大礼,孤王担当不起,这是谁办的事?荃翁如此年纪,为何不派本王的车架去接?让他老人家如此颠簸?”
我叶大王也是有车架的,六匹高大洁白的折耳马母马,非常拉轰!
“回禀大王,是奴婢考虑不周,请大王责罚!”一个原黎朝太监穿着五品青色内侍服,有些战战兢兢的跪下禀告。
“自己去领五军棍吧!若有下次,重重责罚!”叶开大手一挥,太监就被两个金盔金甲的銮仪卫士兵给拉下去了。
这当然是在演戏,不过也不算演戏,五军棍虽然不会往死里打,那也不是好受的。
“大王息怒,老朽乡野村夫,何敢乘天子之六架!”
跪到一半就被孙子们扶起来的王荃声音竟然还挺洪亮,完全不像他身体看着的那么虚弱。
“我敬荃翁年老,但更敬佩船山先生(王夫之)之忠贞不屈,请荃翁上我车架入营。
船山先生为大明尽忠,孤王是大明绍武天子后人,当为先祖酬船山先生忠贞之功!”说完,叶开就让两个内侍扶着王荃,往他的天子车驾上走去。
王荃身后,多少年都没受到过帝王礼贤下士,着书着文都要小心翼翼的士绅文人们,脸上露出了震惊和羡慕的神色。
王夫之的七八个还在世的曾孙,十几个玄孙们更是兴奋不已,他们跟在车架后面,脸色惊喜的往大营走去,刚来时的惴惴不安,一下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