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大皇宫,阿玛达林谒见厅,阮玉琬左看看右找找,终于,她找到了印象中的那根柱子,随后一脸的骄傲。
“陛下,看!这就是我当年撞的那根柱子,头都撞破了,昏迷了一天一夜,臣妾现在一到天气变换时就头疼,看来是在这里落下的病根。”
叶开淡淡的笑了笑,这女人一到曼谷,那就生龙活虎的跟在应天府时判若两人。
当年她在这阿玛达林谒见厅中撞柱,迫使通銮兄弟放弃了对阮福映家眷和广南流亡者的扣押,确实称得上的女中豪杰。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的功劳,让明阳在这大皇宫中给你专门修一座偏殿,等到明阳就藩,你想看你儿子了,就可以随时来跟他团聚。”
一看自己的目的达到,阮玉琬笑嘻嘻的就退下了,按照历朝历代的礼制,儿子就藩之后非召不能入京,母亲也不能随之就藩,一分别几乎就等于天人永隔,历史上朱明朝的孝定太后李氏和儿子潞简王就是这样,所以阮玉琬特别怕出现这种情况。
叶明阳的越国没建藩的时候,她上蹿下跳很不到马上就弄出一个国家来给自己儿子,可等到越国真正快到手了,她又舍不得儿子起来。
不过叶开心里明白,他的儿子们不可能像朱明中后期的诸藩王一样被国家当猪养,他的儿子,有能力,外祖家强力的才会有藩国,什么也没的,那就给个侯爵自己找事做去吧。
所以他才不会把内藩臣的亲藩养起来,得了亲藩的利益,那就要干亲藩的事。
“小人素拉辛叩见大明大皇帝陛下!”阮玉琬退下后,一个壮实的暹罗人被带到了叶开面前。
趁着他对自己行五体投地大礼的时候,叶开仔细看了看这个暹罗人,果然是武技强横的泰拳高手,举手投足间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起来说话,你的祖父,就是有断剑称号的披耶.披猜?”
叶开饶有兴趣的问道,面前这个暹罗人手上还缠着白色的布条,布条虽然经过了清洗,但仍然可以看出曾经沾染了大量的鲜血,甚至叶开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披耶.披猜这个人是泰国历史上着名的勇将,他当年是郑信的心腹侍卫,曾经在与缅甸人作战的时候,披耶.披猜为掩护身先士卒的郑信,手中的两把达剑都砍断后,他靠着出神入化的泰拳功夫,硬是保证了郑信的平安。
战后他名声大振,被称为断剑披耶.披猜,也因为他没有用槟榔把牙染黑而称为白牙通迪,是泰国泰拳史上极为有名的人物。
1782年郑信遇害后,披耶.披猜拒绝了通銮的招降,坚持让通銮处死自己,通銮几次想要赦免,但披耶.披猜一心求死,日夜在吞武里城哭喊,最后被杀于黎明寺外。
通銮感于披耶.披猜的忠义,把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跪在叶开眼前之素拉辛的父亲,继续提拔到国王近卫的位置,也是有了这个原因,郑晋才能顺利的策反了素拉辛。
不过从这点,以及通銮对待陈联家族的态度来说,通銮还真有点大心胸,或者叫做自信,历史上甚至郑泰、郑晋兄弟也在拉玛二世和拉玛三世时代得到了重用。
不过谁叫他们遇到了叶开呢,看来暹罗并没有中国那种能产生岳武穆、文忠烈的土壤,所谓的忠诚,不过是价码不够大而已。
“朕欲招揽一支暹罗勇士为我所用,尔能胜任否?”叶开淡淡的问道。
“素拉辛愿为大皇帝效死!”素拉辛当然愿意,不然他冒那么大的风险刺杀通銮四子颂徳王子干什么?不就是一为了保祖父大仇,二为了投靠大明当人上人么?
“好!你与郑泰、郑晋兄弟商量一下,弄个章程出来,至于你的功劳,先封个男爵吧!只要实心用事,高官勋位朕这里有的是!”
“臣叩谢陛下恩典!”素拉辛大喜过望,他还以为只能得到一个镇南男爵或者子爵呢,结果得到了一个直属于大明皇帝的男爵,对于一个非唐人来说,绝对算是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