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天御国护国大将军——夏云启。
夏云启连忙走向云舒,而云舒直到被他一把抱住的时候都在愣神中。她被兄长紧紧抱着,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流泪。
“云舒,你真的没死......我找了你三年了......别人都说你死了,就连莞尔都劝我不要再抱有什么希望了......可是我还是不想承认,我一直找,一直找......哪怕一直都找不到我也不敢放弃......云舒,你这三年都去哪了......”夏云启一个几经沙场的汉子竟止不住地痛哭了起来。
云舒轻轻用手安抚着他的后背,哭着说道:“哥......谢谢你......”
谢谢你,在全天下的人都放弃我的时候,仍义无反顾地记着我,走向我,寻找我。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趁乱害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像个懦夫一样卧病在床,那么你就不会替我上阵杀敌,也就不会身临险境了......都怪我,都怪我!”
云舒拍拍他的背,否定他:“哥哥无需自责。家国有难,不论男女,都有责任发挥所长保卫疆土。战场上刀光剑影,‘古来征战几人回’,流血伤亡是常事。我既然决定出战,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夏云启止住了眼泪,松开了她,两手抓着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还有,这三年来你到底去哪了?为何都不回来一次?就连寻灵兽都不曾感应到你的灵识。直至近期,才有所获。今日也是在寻灵兽的指引下我才赶来此地。”
云舒答道:“此事说来也甚是蹊跷,江洲之战中我确实是受了那一箭,可没想到三年后却重生在了北乾羽陵郡。当时害我之人,和使我复活的人是谁,目前尚且不得而知。”
叶言初道:“叶某也是重生在了北乾羽陵郡,细细想来,复活我和云舒的,应是同一伙人。”
“几位不要再站着了,有什么话咱们坐下好好絮叨絮叨。”季常青在一旁适时的出声道。
大家都围着火堆坐下后,却是相顾无言,各人都有各人的心事。
云舒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勉强笑着说道:“我今日在街上听人说,小嫂子有孕了,可是真事儿?”
夏云启想起家中爱妻不禁失笑:“已经六月有余了。”
“真的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云舒很是激动。
叶言初和季常青双双抱拳恭贺。
“还有一事,无言阁为谁所毁,哥哥可知晓?”云舒问道。
夏云启应道:“战争结束后不久,无言阁就被烧了。为保留原貌,我们并没有动土修葺。至于那作恶之人,国主下令彻查,欲找出凶手,然至今未果。”
闻言,云舒更加怅惘地低下了头去。叶言初将手绕到她身后,偷偷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夏云启接着说道:“三年前到现在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细细想来,颇有端倪,日后哥哥定会继续追查下去,揪出幕后真凶。至于眼前之事.....云舒,先随我回家吧。”
云舒本来很是激动,但又想到了什么,就将喜悦之情收敛了下来,她垂眸道:“哥哥不用担心,这儿虽然破败了,但还是有几间可以挡风遮雨的,我没那么娇贵。我待在这儿挺好的。”
叶言初很快明白了云舒在顾忌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云舒,你为何不和我回家?叶兄和季兄也可一并在我那儿住下,我那儿虽比不上皇宫,但好歹也是将军府,还能亏待你们不成。”
“不是——”云舒很是纠结要怎么解释。
这时季常青替她圆场道:“云舒毕竟自幼在无言阁长大,对这儿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有了感情。再说了,闲暇时大可回娘家去看看,这儿离都城又不甚远。还请将军放心,有我和我师弟在这儿,不会让云舒有危险的。”
云舒很是意外,一向撒泼打滚耍无赖爱欺负她的季师叔竟然正经了起来,而且还是帮她说话。
“......那行。既然季兄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强求。但是云舒,明天你好歹要随我回去见见家人的,莞尔很挂念你,还有爹娘,如今你回来了,他们二老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
云舒抿了抿唇,内心虽然挣扎,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夜已深,然而,注定无眠,他们还需要时间尽诉衷肠。
此时城里的家家户户都已熄了火烛,奔波了一天的人们都渐渐沉睡,四通八达弯弯绕绕的街道小巷都罕有行人。
在这深夜里,只有朦胧微亮的月光照拂着的街道显得更加静谧。
“嗒、嗒、嗒.....”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匆匆传来。
一个少女在这清冷的巷子里拼命奔跑着,她现在越来越恐惧了——那群人来了。
她听见那群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她的手心已出了许多冷汗,她很累连喘息都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