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瞧着带了三分醉意的丈夫,不由得红了眼眶,劝道:“夫君,醉酒对身体无益,少饮几杯吧!”
凤朝阳却又饮尽了杯中酒,淡淡道:“夫人不必忧心,为夫心中有数。若无酒,如何能挨得过这漫漫长夜?”
玄德看凤朝阳今夜兴致颇高,不敢扫了他的兴,便陪着凤朝阳一杯又一杯地饮着。因心中牵挂着紫柒,他终于按捺不住不住问道:“姑父,不知柒柒这次回来可曾说了什么?她可还会回到仙外岛学艺?”
凤朝阳眯了眯醉眼,避重就轻道:“她久未归家,我和你姑母都思念她思念得紧。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定会让她多待上一阵子。至于学艺的事嘛,再议,再议……”
玄德因酒气而红润的面上绽出一笑,为这凝结的夏夜平添了一抹潋滟之色。只听他痴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同为男人,他的心事,凤帝如何不知?只是当初看着小子资质平平,他们觉得他扛不起照顾自己宝贝女儿和臣服整个鸟族的重任。
若早知道紫柒的姿色会引起那幽夜的觊觎,不如早早为紫柒在鸟族之中则定一名夫婿,也少了便今日这许多的因果也说不定。饶是如玄德这般,虽然资质一般,但贵在知根知底,又对自己女儿掏心掏肺的,这对紫柒来说,未免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心中有了这般打算,凤朝阳瞧着眼前的年轻人便更加顺眼了几分,更是破天荒地亲自为他斟酒布菜。
酒过三巡,两个男人边喝边聊,聊得尽是紫柒小时候的事,听得玄青每每垂泪不已。
瞧着天色已晚,玄青因担心女儿,本想退出去陪伴女儿。不料,听到小仙使来报,她的兄嫂正在殿外求见。
知道二人担心儿子心切,玄青便招了招手,示意小仙使放他们夫妇二人进来。
话说玄墨听到儿子正在梧桐殿的消息,自是担心不已,就怕他又惹出什么事来,是以巴儿巴儿赶了过来。
玄墨向来拘谨,来到偏殿,一一向凤帝凤后问过了安,这才将目光放在了玄德身上。瞧着儿子眉宇之间虽有些醉意,灵台却清明无比,不再如往日一般痴傻。便一把将他搂在怀中,哭道:“儿啊,你可算好了。你可知这段日子,让我和你娘担心死了。”
玄德并不多加辩解,只道:“孩儿没事了,只要紫柒没事,孩儿便没事了。”
一句话听得玄青又要垂泪,却听兄长问道:“青青,柒柒回来了吗,怎么不见她?”
玄青侧着身子擦拭了留下的眼泪,哽咽道:“回来了,只是累坏了,此刻正在内殿歇着呢。”
此刻,只听得玄墨的妻子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道:“这下可好了,柒柒回来了,德儿的病也好了。这忘忧林上的乌云啊,总算是散了。”
玄墨笑骂道:“真真是妇道人家,好好的仙鸟一族,竟然也念起佛来,难道不怕凤帝怪罪?”
凤朝阳微微扯了扯唇,化出一抹苦笑,道:“这里又不是勤政殿,你我只论亲戚,不论君臣。兄长不必如此紧张,一家人说说笑笑的,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