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隐身,我还想着同他去求几滴眼泪呢!”紫柒瞧着跟上来的敖顺,嗔怪道。
敖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只知道求泪,可知这鲛人为何在此处唱歌?”
紫柒摇了摇头,这个她倒是不清楚。早年间,父亲凤朝阳似乎同她讲过关于深海的仙灵,其中好像是有关于鲛人的,可惜她向来不爱学习,此刻留在她脑海中的,也徒有“鲛人”这个名词罢了,关于那其中的细枝末节,她倒是印象全无。
“鲛人于夜间清歌,是为了求偶。”敖顺淡淡说道。
“求,求偶?”紫柒吓得吞了吞口水,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这鲛人倒是奇特,唱个歌也弄出这许多名堂来。”
听到那鲛人唱歌是为求偶,她着实有些怕了,可让她就此放弃求泪的大好时机,她又有些不甘心,便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闻言,敖顺微微一哂,这小丫头终于知道怕了,他携着她隐到一块儿巨石后面,淡淡道:“且先瞧瞧情况再说。”
月光如华,紫柒远目望去,不远处有一棵盘龙树,那鲛人就站在盘龙树下,夜风微拂,树下的男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如瀑的黑发披散着,白衣黑发,再加上那柔美如斯的歌声,倒是很有几分男颜祸水的味道。
“这家伙长得倒是俊美不凡。”紫柒啧啧叹息道:“只是,怎么不见鲛人的鱼尾?”她虽不记得鲛人夜半清歌是为求偶这件事,可鲛人乃是人身鱼尾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敖顺听到她竟然赞美那鲛人的容颜俊美,气得哼了哼,也不去回答她的疑问,只问道:“你觉得他长得俊美,比我还美吗?”
此番倒是敖顺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长相,因着他长得像极了他那美丽的母亲,他的容貌自小都是被别人夸赞的。如今,这小妮子莫非是被月华蒙了眼,竟然觉得那鲛人俊美?
紫柒回头瞧了瞧臭着一张脸的敖顺,知道他这是生了气,忙补救道:“你嘛,长得属于清俊淡雅那一挂的,他嘛,属于俊美魅惑那一挂的,两种美,没法子比啦!”
敖顺听到她的话,气已经消了一半,可是瞧着她的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往那鲛人身上瞟,心中的妒意又渐渐浓烈起来。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舍下她,就连她多瞧了那鲛人一眼她都没办法忍受,若他真的对她放手,他日她真的投入别个的怀抱,他又该如何自处?
有时候,醋意倒是一剂良药,能够让人拨开云雾,看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自己。他终于承认自己其实没有那么伟大,只要他还活着,便没有办法忍受她与别人有所牵连,一丁点儿也不行。
在恢复意识之前,他已经扭过她的小脸儿,重重地朝着她柔软的红唇吻了上去。
这个吻,没有一丝的犹豫、纠结和算计,他完全依从本心,忘了时间、地点和顾及。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她,这个让他心痛、嫉妒,又让他无比怜惜的女子,他的紫柒。
他爱她,爱到无法自拔,无可救药。
罢了,即便明日便是末日又如何?即使这三界将倾,生灵涂炭,今夜这如水一般的夜与月,也只能属于他们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