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氏的婆婆陈氏。
陈氏开始听着寒香所说的,先是震惊,随后又觉得她说的很对,寒香没有要谋害老太太的理由。
但是若是照着寒香所说的,是有人借她的手害老太太,陈氏却想不出是谁。
直到她看到了李氏神色很是慌张,心虚两个字只差写在脸上了,陈氏刹那间便明白了。
这哪里是要害老太太,这分明是要借着老太太置寒香于死地,而现在府中最恨寒香的非李氏莫属了。
一通百通,陈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心中咒骂着李氏不择手段,可是李氏是自己唯一的儿媳,不帮着她,只能让大房受累,眼下老太太已经这般,也只有护住李氏才能不令大房的名声受累。
至于李氏,等着事后再惩罚她就是了。
更何况,李氏向来仗着娘家得势不把自己这个婆婆当回事,借着这件事,这个把柄,以后好拿捏她。
大夫人陈氏打定主意,定是要护着李氏的。
如今听着众人被寒香的话引导,陈氏便沉下脸,呵斥道:“胡言乱语!这府上都是老太太的儿孙,谁又会想着谋害老太太,这般胡言乱语,无非是想洗脱自己的罪名,来人啊,还不将她拿下!”
大夫人陈氏说着便呵斥着身边的人。
吴嬷嬷在听了陈氏的话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刚要站出去的时候,就见卫衡转身面向了大夫人陈氏,随后只见卫衡态度恭敬的给陈氏行了一礼,之后说道:“母亲,这丫头说的不无道理。这府中也并非全是忠心不二的人,若真是藏了奸的,杖毙这个丫鬟倒不是难事,若是枉杀无辜,留了真正的奸人,以后岂非是还要作怪?望母亲为了老太太和府里人的安危着想,慎重的追查此事。等着水落石出,母亲对于始作俑者是打是杀,旁人也都只会赞母亲英明。”
卫衡的一番话说的很是圆满,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就是陈氏想说什么,此时也是说不出来的,只在胸口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噎得她难受。
大夫人陈氏平复了一下,才说道:“事实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衡儿,你父亲时常夸你稳重识大体,如今竟然看着这丫头模样周正,便有心偏帮,几次三番的阻我出手,你这样色令昏聩,真是枉读圣贤书,有负我与你父亲的栽培。”
大夫人陈氏的一番话,便给卫衡定了罪名,直言他站出来无非是看上了寒香的美貌,所以混淆视听,还说的那般大义凛然,来堵卫衡的话。
陈氏还是原来刻薄的嫡母,卫衡则不是原来听之任之打之受之的卫衡了。
只见卫衡听了大夫人陈氏的话却也不恼,只是继续温和的说道:“母亲言重了,是父亲教导孩儿,万事不可看表面,红粉面与白发苍颜在孩儿眼中没什么不同。孩儿如今只关心祖母的身体,这丫头一直调理着祖母的身体,若真是她谋害祖母,自是千刀万剐都难解其恨,可若不是呢?母亲这样将她打杀了,可有想过,谁来救祖母呢?”
卫衡说着,他的话句句以卫老夫人为先,就是大夫人陈氏有心为难,却也是一时半会找不出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