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听着周氏的话,之后说道:“今夜的席宴上,只怕是有些东西是二爷不饿能吃的,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寒香自小所学的医书中并无形容这样病症的名字,只是幼时听姑姑给人看病的时候嘟囔了一句“过敏”,那时她问过姑姑,姑姑只说是人对某种食物或是花粉会产生这种急性的病症,食物花粉本身无毒,但是若是碰巧了,也是可以要人命的。
寒香之后翻看医书,也只是找到了体癣和桃花癣,以及酒病这样的词,并没有找到姑姑口中的过敏,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她也没在问起,抛之脑后了。
眼前卫衡的情况便是如此。
只是比旁人更为厉害些,不过短短的时间内,便蔓延到胸腹,以至于呼吸困难,脉象薄弱。
周氏也不大懂医理,但是听寒香说起是今夜席宴上的吃食造成的,便忧心起来,急急的说道:“呀,那我得快些回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这样的病症。”
寒香拦住二夫人周氏说道:“二太太放心,之前奴婢说了,那些东西是无毒的,只是不巧二爷不能吃罢了,旁人是没事的。”
周氏听寒香这样说,也才放下心来。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药才抓来了,内服的寒香让人拿去煎了,并嘱咐注意事项,外用的药她用药锤捣烂后,用温水稀释了,之后配了一点之前剩余的一些灵芝草的细粉,均匀的搅拌开了。
等她做完这一切,那边已经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卫衡身边没有服侍的丫鬟,小厮们也都做不来细致的活,寒香也没多想,接过药碗像方才那样,慢慢的跟卫衡灌了下去,现在比之前轻松多了。
二夫人周氏担心前头,听寒香说卫衡没什么大碍,只要退了烧就没事了,之后叮嘱了几句才离开了,寒香自然是不能走的,她要等到卫衡退了烧,稳定了之后才能离开,不然中间出什么变故,就后悔莫及了。
她看着时辰,霜儿在这里陪着她,只是霜儿劳碌了一天,原本还跟寒香搭着话,没一会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
中间寒香给卫衡换帕子还有又喂了他一次药,这中间寒香没有惊动霜儿,摸着卫衡的体温不似之前那么高了,心中才安心许多。
虽说体温降了一些,但是他脸上的红疹却丝毫未消,寒香知道,等红疹消了至少要十天,配合着自己调制外用的药物,怎样也得七八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般厉害,让卫衡在鬼门关走一遭。寒香拿着调好的药,给卫衡脸上起红疹的地方涂抹着,药里面有着淡淡的薄荷味,闻着很清新,不自觉的,寒香已经沿着他的脸上,擦到了他的脖颈上,低头专注的神色,丝毫没注意此时卫衡的睫毛抖动了几下,放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得收拢了。
寒香擦完了脖颈,刚准备撩开他的衣襟去给他擦拭胸前的时候,双手顿住了。
她想到了刚刚她解开卫衡衣服的时候,屋子里那阵抽气的声音,毕竟男女有别,刚刚自己的举动在别人看来真的是有些出格,这也是世人不能接受女子做大夫的原因,她们眼中的女子本该是三从四德的在家相夫教子,在闺阁和后宅中度过一生的,这样的言行举止于他们来说,是很大逆不道了。
寒香叹了一口气,刚刚是迫不得已,这会已经没那么紧要了,这些红疹早晚都能消了,衣服里面的就算多红两天也无碍了,之后便把药放下,靠在床头,等着卫衡的烧全退了,就可以交差了。
整整一夜的折腾,寒香早已精疲力尽,方才卫衡的情况不稳定,她还提着精神,这会卫衡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她靠着床头的时候,不由得卸了心力。
渐渐地也就靠着床头的柱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