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身处大火之中,寒香却感觉到来自傅嘉善身上的寒气。
只见他走近后,低着头,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凤眼斜长开去,笑的邪魅,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暖意,一如他身上冰冷的铠甲一般。
“爷做到了。”
寒香抬起头,看到了他黝黑的双瞳。
深不见底。
“到你还债的时候了。”他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想要什么?”寒香问着。
傅嘉善抬手,骨节分明的指尖上染着不知是谁的鲜血,点在了她的胸|前。
“这里。”他在笑,眼里却没有笑。
寒香的呼吸一紧,那里是心脉跳动的地方。
随后,只见傅嘉善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对着她的胸|前刺了下去。眼神中闪着森冷的寒光说着:“留下这颗心,你就可以走了!”
寒香猛地惊醒。
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午后的阳光隔着窗子照了进来,驱散了梦里的一些阴寒,寒香无力的躺在软榻上,想着刚才的梦境。
如今已经是三月,傅嘉善说过,最迟六月,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虽说他这个人言行举止称不上是君子,但是说出来的话从没有失信过。
寒香想到梦里面,傅嘉善清冷的声音说着该自己还债的时候,心底还有些发颤。
他那样的人,只怕是对想要的东西都是势在必得的。
他有过很多的女人,如今对自己耿耿于怀,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几次三番的逃离他身边,才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于他来说,不过是个新鲜感,很可能跟其他的女人一样,到手之后就抛之脑后了,于自己来说,那将是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前无出路,后无退路。
寒香闭上眼睛,过了片刻之后复又睁开。
她此时那种迷茫的神色已经退去,眼中多了坚定的神色。
那条路走不得,傅嘉善有家室,她可以顶着丫鬟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妾室通房外室,无论什么都无所谓。可是萧家的案子若是翻了,自己的身份公诸于世,她如何去面对当初悬梁自尽的母亲和萧家一众女眷。
天下如此之大,山南海北,哪里都去得。
如今要做的,就是如何的身退。
寒香想着这些的时候,没注意傅嘉善何时进来了,等着她感觉到床头的阳光被遮挡住,抬头才看到傅嘉善此时就站在面前。
一个月未见,许是他未修边幅,胡子拉杂的样子使他看着憔悴了些,双目还是一样的深邃黝黑,泛着冷光,一如......梦中所见的那样。
寒香刚要开口,就听傅嘉善说着:“你倒是好吃好喝好睡,天生的没心没肺。”
寒香垂下眼眸,静默了一会才说着:“世子爷吩咐了不能出这院门,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寒香的声音说的平静,只是听在傅嘉善的耳中似乎带着一丝委屈,这种态度出现在寒香身上,已经是服软的一种表现了。
傅嘉善的心先软了一半下来,之后看着她眼角隐隐有泪,双眉微皱,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