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出得皇宫,准备去见一趟韩王,联络感情。
韩王府出来迎接的,依旧是李管事,今日倒是不巧,韩王出去了,就连李管事也不知道去向。孙宇就打道回府,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见了。
孙宇回去途中,细细思量,这江宁府,是否还有紧要的事情要办,不知不觉,及走到了太傅府门口。
“恶狗,去叫门。”既然来了,那就进去拜访一下。
“贤侄来了,快请进。”周宗得到下人禀告,亲自到门口相迎。如今的孙宇,可不是昔日的普通晚辈了,实打实的一镇节度,而且是实力最强的那种。
“叨扰伯父了,恰好经过此处,就进来拜访一番。”孙宇拱拱手,他其实想见的,是养在深闺的周薇,只是难以启齿罢了。
“贤侄能来,蓬荜生辉,刚从宫里来?”周宗倒是知晓孙宇回江宁的事情,毕竟昨晚孙宇跟江王世子的龌龊,传遍大街小巷,他如何能不知。
孙宇作为一镇节度,回江宁肯定要去宫里走一趟的。
“正是,原本打算去韩王府再拜会一番,奈何不巧,韩王不在江宁。回府途中经过伯父这里,就顺道进来拜访,倒是失礼了。”孙宇也不想找借口,原本确实没打算来。
“哈哈,贤侄如今是贵人事忙,不像老夫,每日里,也就伺候花草。”周宗摆摆手,笑眯眯说道,孙宇能够实话实说,就算是对他的尊重了。
“伯父说笑了,小侄在南边,能够打开局面,也多亏了伯父襄助。”当时周宗,也帮他争取了一番,还有最初的那批战马,孙宇都记在心里。
“谈不上,你可是小女的救命恩人,老夫那算是报恩,哈哈。”周宗笑得很得意,当时就感觉这孙宇不错,没想到崛起如此之快,当初卖的人情,值了。
“不知薇儿妹妹,如今还好,那次恐怕受了不小的惊吓。”孙宇出言试探道。
“可不是嘛,以前好动,总往外跑,管都管不住。现在好了,基本都待在院子里面,等闲不出来,就连我这个爹,也不是经常见到。”周宗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因为长大了,这性子一下子变化有些大,让他都有些不习惯了。
以前周薇还经常往宫里跑,去看看她姐姐,国主也曾动了将她收入后宫的心思,谁知道如今这丫头基本不出门,好似被国主忘记了一般。周宗对此,那是乐见其成,大女儿虽说贵为皇后,可有什么用,如今重病在身,自己连探望都麻烦得很,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还是要多出来透透气,万一憋坏了身体,总是不好的。”孙宇点点头,这事没法深入了去说,只能点到即止。
太傅府后院的荷塘,中间起了一座凉亭,若想去往凉亭,必须经过一道弯折的木桥。周宗的小女儿周薇,如今正在凉亭中作画,旁边还烧了一盆炭火。
“小姐,小姐。”周薇的贴身侍女小遥,提着裙摆往桥上走来,边走边喊道。
周薇将画拿起,看了一眼,直接搓成一团,丢入火盆,火焰一下子升腾起来,画作瞬间变成灰烬,再无一丝踪迹可寻。
侍女小遥,对此见怪不怪,自家小姐这两年,动不动就在这凉亭里画画。这天气热还好理解,大冬天的也是,还非要在旁边架好炭盆,许是画得太差,不愿意让人瞧见了。
“大惊小怪的,有事快说。”周薇又拿起一张纸,准备画荷塘里的荷花。
“府中来客了,小姐你猜猜,是谁?”小遥故作神秘,他也是刚刚听前院的小丫头说得。
“不感兴趣。”周薇继续作画,为了将心底那点心思藏好,只能尽可能喜怒不形于色。
“是镇海侯,就是之前救过小姐的,鲁国公府的那位,记起来了吗?”小遥一脸兴奋说道,如今的孙宇,那可是不得了,估计是整个江宁,闺阁中被提起次数最多的男子。就连他们这些侍女,平日里闲暇时,也会八卦一番。
“竟然是他,来此有何事?”原本波澜不惊的心弦,一下子被拨动,笔下的画,也乱作一团。周薇将笔架好,把纸揉作一团,丢进火盆。
小遥见此,愈发坚定了内心的想法,自家小姐这画技,确实过于糟糕了些,换作自己,也该在无人处作画才是。不过以府中的条件,去请个画师来当西席,总比自己瞎摸索来得强。
“婢子哪里知道。”小遥头直摇,太傅老爷会客,她怎么敢去偷听,发现了的话,得打断腿。
“既是恩公来了,总该去见上一见,这衣衫有些赃了,先回去换一件。”周薇起身,总不能就这么去见客,想先回去收拾打扮一番。
“哪里赃了?婢子怎么看不出来。”小遥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不是干净得很嘛。
“看看这里,一点眼力都没有。”周薇指了一下裙角,有一小滴不起眼的墨汁,她刚才也是用眼睛寻了半天,总算圆过去了。
小遥盯着看了半天,总算发现了,自家小姐这眼睛,真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