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急,哎,好些年不动弹了,这都快跑不动了。”离得最近的寨子,首领老骓也是李凌峰最信任的弟兄,到达之后喘着粗气说道。
虽然以前多年行伍,可这些年,早就荒废了武艺,每日里就是寻些乐子,打发时间。
“老骓,叫你多练练力气,咱们能有今天,那也是靠武力来的,这手上的功夫,不能落下。”李凌峰倒是勤于锻炼,可这人上了年纪,状态也下滑的厉害。
“大哥,咱们当真去攻打县城?听说那忠勇军能打,刚在福州打了胜仗。”老骓觉得,他们都快到颐养天年的年纪了,去跟锋芒正锐的忠勇军作对,这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就算当年,他们最能打的年纪,那也得退避三舍。
“打不打的,得看那姓柳的是不是识相,若当真不识抬举,就只能给他点颜色看看了。”李凌峰倒是没准备真的攻城,就他手下这点人手装备,连个云梯都没准备。
在李凌峰的计划中,只要将城门一堵,让城中与外界断了联系,那县衙必然乱了阵脚,只能与自己商谈,彼时就可以狠敲一笔。至于他儿子的性命,倒是不担心,那姓柳的,没那个胆子。
原本以为老骓之后,众兄弟应该很快就到齐了,没想到居然拖拖拉拉,好半天才到一批人。
看着姗姗来迟的最后一帮老兄弟,李凌峰心有不爽,这是要去打仗好不好,就不能有点纪律?生怕折了队伍的锐气,李凌峰就将这事给压在心头不提。
“出发!”李凌峰大手一挥,一千多号人,浩浩荡荡往着县城而去。纪律什么的肯定谈不上,一路上尽是脱离队伍,往树林里去方便的,还有爬树去掏鸟窝的。
“大哥,咱们此番,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这眼看就天黑了,若是在城里过夜,这么些人,住客栈可得好些钱。”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小寨主,叫老曲,以前也是李凌峰下面能打的,但是关系算不上亲近。
他的寨子比较小,又穷,这出门就没带几个钱。想着若是在城里过夜,他手下也来了五六十号人,这开支也是不小的。
“城里过夜?你是怎么想的?”李凌峰被问住了,我他么这是去耀武扬威,给对方施加压力的。难不成对方还大开城门,等自己进城不成?
“那个,到城里肯定天黑了,这不住客栈,住哪?”老曲多少年不经战阵,还以为是去城里耀武扬威一番,这出门可不就得在客栈过夜么?
“老曲,你个憨货,咱们是去闹事,城门都进不了,住个屁的客栈。”老骓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道。早些年打仗的时候,也都经常在城外露宿,一个晚上,不碍事的。
“那、那怎么行?我连吃的都没带。”老曲顿时纠结了,这大冷天的,在城外露宿,吃的都没有,那这一宿,也太难捱了。
“我也没带。”老骓原本还想再安抚几句,突然想起自己也没带,这他么不是去闹事,是去挨饿的。
老骓手下有一百多号弟兄,这一粒粮食都没带,眼看就要到吃晚饭的点了,大家都还饿着肚子呢。
原本意气风发的李凌峰,挨个老兄弟扫过去,皆是摇头不语,一个个就带着家伙就出来了,这粮食的事情,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毕竟他们一个个都退出军伍久了,如何还能有携带粮草的思维,平时也都是捞一票就跑。
“大哥,咱们要不先回去,带好粮食再出发?”老骓硬着头皮说道,这夜里本就寒,再饿一夜,明天哪里来的力气闹事。
“不行,我儿还在大牢里关着呢,咱们先去城下看看情况。”李凌峰也有些打退堂鼓,可却不甘心,这好不容易聚起来,都到半路了,折返回去,跟过家家有什么区别?
麾下一帮老兄弟,都想回去,寨子里有吃有喝的,还有大床睡,何必去野地里挨饿受冻?不过看看大哥眼看士气不振,李凌峰想着给画个饼,不然就这么过去,估计吓唬不住城里的那的神情,一个个都不敢多说,闭嘴闷声赶路。
“老骓,上次你不是说城西的曹员外家,富得流油?”眼看士气不振,李凌峰想着给画个饼,不然就这么过去,估计吓唬不住城里的那些人。
“可不是?那曹员外家里,不仅有良田千亩,听说还搞了个作坊,做棉布加工的生意。跟那个剑州商行,颇有往来,此番听说泉州那边出海带回来不少值钱玩意,那曹员外屯了不少在家里。”老骓立马来了精神,那曹员外乃是莆田城外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不过人家也养了不少的家丁护院,外面田庄里农户也是不少,等闲人可不敢打他的主意。
“咳,到底有多少财产,什么样的实力,仔细说说。”李凌峰觉得这老骓,讲的不对路子,就他麾下这些大老粗,哪会管他做什么营生。就算知道了,难不成还想跟人家竞争不成?
他们最感兴趣就是有多少钱,出多少人能够抢回来,大家能分到多少好处。
“没算过,怎么也有个几万两吧,不然怎么做这么大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