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权,这边事情先放一放,先走一趟北边。”这一段是由高权负责,高继冲来寻他,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他去办。
“将军,去哪个北边?”高权将鞭子别在腰间,他倒是不用干活,只需监工即可。
“走一趟潭州,见见如今南楚的话事人。”高继冲再次掌控雄州之后,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加强跟南楚的联系。
孙宇跟他沟通过这事,秋收之后,南楚的压力极大。眼下离秋收,不过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得尽可能帮南楚一把。
若是南楚撑不过今年,孙宇的大计也难以施展。
南楚如今少主周保全年幼,杨师璠除贼有功,是如今南楚最高军事统帅。原先高继冲逃离江陵之时,就是与杨师璠做的交易,彼此打过交道,总有几分情面。
“将军放心,卑职这就去准备。”高权如今是铆足劲要好好表现,不能丢了高继冲的脸。
“嗯,商行那边,我还准备了些礼物,你一并带去,送与杨将军。”高继冲掂量过了,这是大买卖,合则两利的事情,只要杨师璠不犯浑,应该不成问题,就是这价钱嘛,得好好谈谈。
楚地自古繁华,作为南楚的行政中心,潭州更是其中翘楚。
力保南楚政权不失的杨师璠,被周保全封为镇南大将军,亲自带人坐镇潭州,以保扶幼主。
镇南大将军府中,杨师璠正在与幕僚作推演,对岸的慕容延钊,每日里操练水军,作战意图隔江可见。
大宋水师虽弱,可人家有钱有人,这战船下水的速度极快,如今无论战船的数量还是质量,都要超过了南楚,差的就是水战经验。
“大将军,以属下看来,咱们水上优势,很快就会丧失殆尽。”幕僚施方盯着推演地图,对于大宋这种砸钱的行为,他们南楚跟不起啊。
“本将与少主沟通过,这基业,不能丢。赵氏狼子野心,对待自己麾下大将尚且如此,归附的话,估计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杨师璠算是南楚托孤重臣,自有其气节,若是就这么投降了,且不是旧主所托非人?他不想做一个受人唾弃的贰臣。
周保全尚且年幼,他也不懂天下大势,他爹将这份基业交给他,那就得守住。
之前叛军势大,一时风头无俩,最后不还是让杨师璠给一战灭之。他相信,只要他全力支持杨师璠,大宋禁军,照样拿南楚没有办法。
“大将军说得是,大宋此番,下了血本,弄来大批打造战船的木料,这战船数量,会越来越多,咱们得早作准备。”照这个架势,等到秋收之后,估计大宋水师战船的载重,是南楚的两倍。
面对这种压倒性的优势,他们很难阻止对方渡江,说不得,只能等渡江之后,再作计较了。
“眼下,军械准备得如何了?”一旦对方渡江,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守城。占据地利,消耗对方的实力,拖住他们的脚步,寒冬一至,便只能退兵。
“不太乐观,之前损耗太大,眼下因为需分兵驻守沣州与岳州,人手不足。秋收之后,必然要征召大批青壮,一旦战事起,消耗的军械,根本难以计算。”之前南楚内乱,军械消耗严重,如今连补齐都有难度。
主要之前的精力,一直都放在水师上,重点作沿江防御。结果后来发现,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跟不上大宋打造水师的节奏,这才将目光转向守城。
“那就去买!不管是西蜀还是南唐,只要价钱合适,先买一批应急。”南楚境内,矿产有限,打造军械的速度更是堪忧,内乱导致产量进一步衰减,短期内难有起色。
“咳,大将军,南唐那边的情况,您也知道,自己还不够用的。西蜀也不知道搞什么,属下与他们接触过,都是闭口不言,没有卖的意思。”施方面现愁容,这兵器不同其他,向来是重点管制对象,岂是随意可以买到的。
南唐那边,看似没有动静,实际上在厉兵秣马,西蜀那位,眼下也不知道准备干什么,都将兵器看作宝贝,藏得死死的。
“那、去南边再问问。”杨师璠也是没办法了,他们与南汉之间,一直不合,大大小小的争端起了不少,可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个......”就在施方为难的时候,有卫兵进来禀报,说是高权在府外求见。
杨师璠一听这名号,就想起来了,这是高继冲家的那个亲戚,曾经的南平大将,彼此曾有过数面之缘。
以前的南楚跟南平虽然紧挨着,但彼此的关系还不错,颇有几分报团取暖的意思。
“听说,那高继冲不是栽在南汉手中了?这高权来此是为何?”如今南楚上下,都盯着北边的大宋禁军,这南边的消息,传过来就听上一听,根本没太过关注。
“或许是想投靠咱们,大将军,好事啊。”施方乐呵呵说道,眼下就缺人呢,高继冲带走的都是精锐骑兵,若是能够拉来充当打手,那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