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程镇北,每月的饷银,刨去还债的那部分,根本就所剩无几。就指着这番大战,能够多攒些军功,也好早些将债务还清,过些宽裕日子。
“老程,明日,比一比?”出得营帐,陈启霸挑衅得看了一眼程镇北。
虽然大家关系不错,但是在军中地位始终被老程压一头,就算他数次占了上风,对此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一边去。”程镇北不搭话,又没什么好处,比个什么劲,瞎耽误功夫。
“怎么?怕了?”陈启霸将大锤扛在肩头,从上往下打量程镇北,请将不如激将。
“怕你?困了,先去睡了,明天见!”老程不上当,摆摆手,就准备回营地去了。
陈启霸没辙,干脆先往医护营去,巧娘也不知道吃了没有,可别饿坏了。
天色破晓,忠勇军营地忙碌万分,为即将到来的大战作准备。城头的南越军队同样如此,大批物资被囤积在城头。
罗继兴带着亲兵,亲自在城头巡视,来势汹汹的忠勇军,让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孙宇立于高台上,用望远镜将这一切收于眼底,若是此时有一杆狙击枪,可以轻松将罗继兴射杀。
狙击枪这玩意,也就在脑中臆想一番,不过若是弄个百十门火炮齐射,应该也有一定的概率打中,。可惜了,火炮的陆战首秀,不应该在这个小破县城。
哼哈二将分立左右,同样一人一杆望远镜,原本形影不离的恶狗,非常识趣地离远了些。虽然他自信,如今自己的身手比之哼哈二将,乃伯仲之间,但是军中将领,讲究军功,这个就差得太远了些。
各团阵地划分的泾渭分明,一团二团居中,其余各团依次排开,这也是哼哈二将立于高台的原因,其余各团主将,都在自己阵地上督战。
“盾兵上前,弓弩手进入射程!”孙宇放下望远镜,该是准备作战了,不能继续白白耗费时间。
高台之上,旗手不断挥舞,将军令传到战场每一个角落。
整齐的巨盾,被强健的盾手,侧身顶住,伴随整齐划一的踏步声,慢慢往前推进。紧随其后的弓弩手,倒提臂弩,弩箭盒悬于腰间。
清一色的大盾,一排排整齐列阵,将罗源县城外的空地上铺满。
罗继兴面色不变,心中却咯噔一声,情知不妙。他突然意识到,当初在福州城下,就是他压制忠勇军的最佳时机,可惜被一把火给断送了。
忠勇军装备之精良,比起当初在福州城,不可同日而语。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钢铁雄师。
“大将军,这......”副将牧文远,感觉脑门有些发麻,昨日还未曾觉得,今日一见,竟然两腿有些颤栗。
弓弩手、刀盾兵皆是着皮甲,再以铁片覆盖要害,长枪手乃是半身板甲,简单易打造,在眼下忠勇军治下的产量最高。
唯一繁琐费工的,就是重甲步兵的全身甲,乃是以贴片压制串起,哪怕采用书院最新设计的水压锻造之法,产量依旧难以满足忠勇军的需求。
如今各团带来的都是精锐,自然着甲率非常夸张,让城头的罗继兴以为,忠勇军全军着甲。
一架架床弩从后方缓缓推出,布置在离城头二百步的距离。
“投石机、弓弩手准备!”罗继兴等不及了,任由对方这般从容布置,对城头的将士,形成的压力太大了。
特别是那十六具攻城车,犹如张开獠牙的巨兽,令人望而生畏。
若是当初他有这般的攻城器械,在福州城下,哪怕只有三日之粮,他也不会退兵。
“放!”副将一声令下,原本平静的罗源县城头,十数个石块呼啸而去,朝着床弩阵地砸去。
紧随其后的是弩箭与羽箭,对着城下的忠勇军阵地飞来。
射程内的士兵全部将身体往大盾下一缩,一阵劈啪作响之后,基本毫发无伤,继续探头出来往城头打量。
哪怕是床弩,也无法将这夸张的大盾完全破防,只有少数弩箭射在大盾之间的缝隙中,有几个倒霉蛋,被人抬到后面医护营去了。
“大将军......”副将觉得很难堪,这怎么搞,完全没有战果。对方就这么不还手的话,恐怕等城内羽箭消耗完毕,也没多少杀伤力。
“继续!”罗继兴阴沉着脸,他也是头一次面对这种敌军,简直跟乌龟壳一般。不对,就是套着龟壳的王八,双重防御,让人无从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