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孤明白了,必是李季操勾结萧义,假传圣旨,杀害了都虞侯杜真。可笑,通过卑劣手段获取权柄,居然还敢大呼小喝,真当孤乃是三岁小儿不成?”李从善随口一猜,便八九不离十,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只要李季操伏诛,这证据还不是想要就能有。
“陛下圣明!”众臣纷纷称赞。
李从善突然觉得,这李季操还是有些功劳的,起码他的所作所为,让这朝堂上下,能够齐心协力应对。
为了安抚城外的李季操,李从善更是从城中仅有的物资中,抽调一部分,连夜送出城,用作犒赏大军。
亥时两刻,一队精骑出现在通济门之外,为首之人翻身下马,直接往城门处走去。
“来人止步,通报姓名!”城门上的守军虽然都是些老弱病残,但是看门尚且可以,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发现了。
“本将乃是镇海军节度使郑彦华,奉国主之命,率大军来此,还请速速通禀!”城门下的将军,隔着护城河回道。
“大将军请稍待,卑职这就去禀报!”城头的守卫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去城下通知他们的守将。
守将接到消息,尚未来得及派人去宫中通传,李从善就带着侍卫赶到。
原本李从善算好了,他到的时间要比郑彦华抵达还要早上一刻,没想到镇海军早到了一刻有余,郑彦华率领的精锐,才是他消灭李季操的信心。
“开城门,放下吊桥!”李从善只看了一眼郑彦华,确认无误,便命令守将开门。
“郑爱卿稍待,孤已经下令开门!”李从善决定给与郑彦华充分的信任,他眼下也没得选。
而且他相信,郑彦华也没得选,他的根基根本不足以自立,只有跟随他,才是最好的出路,这也是他最先上书表忠心的原因。
“末将见过陛下!”郑彦华单膝跪地,内心是激动的,今天过后,他就该是大唐第一将,什么狗屁孙宇、林肇庆亦或是朱令赟,全部靠边站。
“免礼平身!”李从善绝不会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某一个将领的身上,但却不妨碍眼下先拉拢此人,巩固自己的根基。
城门打开之后,郑彦华为表忠心,当先入城。
“爱卿此来,一路辛苦,孤心甚慰!”李从善一把拉住又要跪地的郑彦华,言辞之间,充满了恳切。
“末将愿为陛下,征讨四方,诛杀不臣!”郑彦华很清楚,从今日起,他这地位是有了,但是能不能稳得住,得看他自己有没有本事。
作为一个武将,他最大的野望就是封侯。
年纪轻轻便博得国公之位的孙宇,一直是他嫉妒的对象,若是能够击败此人,国公之位唾手可得。
“好,爱卿随我来,眼下便有不臣需要诛杀,还我大唐一个朗朗乾坤。”李从善大喜,当即拉着郑彦华,往城门旁的酒楼走去。
原本早就该打烊的酒楼,事先得了安排,依旧灯火通明。
酒楼内的掌柜、大厨,早就被宫里来的人给换上了,李从善带着郑彦华方落座,热气腾腾的饭菜便端了上来。
“郑爱卿,想必饿了,多吃一些。一会还有要事相议,饮酒便留待功成之后。”李从善没有胃口,这些饭菜纯粹是为了招待郑彦华,眼下大军正在进城,倒是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陛下有事,不妨明言。”郑彦华倒是真的饿了,也不客气,直接开吃。
“原水师中郎将李季操,勾结宫中内侍萧义,假传皇兄旨意,杀害水师大将军杜真,篡夺其位。其后私调水师离开采石矶,才有江宁昨日之祸......”李从善已经基本上将李季操的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且还有屠灭渡口集市之事,也一一道来。
“简直胆大妄为,此子必除!”郑彦华听得脊背发凉,这小子也太狠了,头顶上的大将军,说杀就杀,还敢私调水师,这胆子要包天啊。
“不仅是此子,跟随此子的那些个水师将领及亲信,一个也逃不掉,人人有份。”李从善想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事,就要把整个水师的将校班子,全部清空,再安插他信得过的人手,如此才能有几分安全。
“陛下,仅凭末将手中人马,想要于水师数万大军之中,擒杀此子,难度极大。而且水师善水战,若是直接架舟离开,甚至是投靠大宋,如之奈何?”郑彦华口号是喊了,但是真想要将李季操以及其他水师将领一网打尽,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主要是李从善在水师中并无根基,若是能够从内部攻破,就要简单得多。李从善如今对水师是一百个不信任,不充分换血,他随时会与其兄长一般。
“郑爱卿莫急,如今李季操正带着一众亲信聚在定淮门外......”城外如今的情形,李从善一清二楚,当即全部告诉郑彦华。
郑彦华闻言,沉默不语。
万余精锐,他有把握击败,毕竟他带来了三万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