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出了陕西,进入宁夏范围内之后,风貌已经大不相同,大片的草原和戈壁,河套平原本是千里沃土,但战乱让这里显得格外的凋敝,几十里见不到一处人烟。
等到了中卫的时候,守城的将领告诉他们,大军已经开拨,好像哱拜父子困守宁夏镇不出,李如松、麻贵、叶梦熊等部已经将宁夏城团团围困。
李言蹊也不废话,直接出城,沿着贺兰山南麓北上,去往宁夏城见自己的父亲。
李言蹊虽然年岁不大,但不管是大漠戈壁、草原,还是白山黑水都见识过了,但张震旦和愚云却是第一次来到塞上,对于别样的风光,怎么也看不够。
他们正在行进,前方斥候却突然急速冲来,李言蹊勒马等待,只见那斥候驰到李言蹊面前时,猛地一拉缰绳来了个急停,前方的马蹄都仰了起来,秀了一手好马技。
“报!少爷,前方一个集镇,有战斗发生。”那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报道。
“哦?怎么回事?”李言蹊示意他起身回答。
要知道现在叛乱已经基本平定,周围零散的盗匪也已经被叶梦熊的部队清理了一边,这一路上虽然衰败,但还没有见到过一次战斗。
“回禀公子,我们抵近观察,不是土匪盗贼,应该是叛军,看穿衣打扮还是河套部落上的那些鞑靼人,他们大概有五百多人,正在猛攻那个集镇,现在那集镇岌岌可危,正有一帮乡勇在抵抗着。”
李言蹊环顾众人,“将士们,鞑子正在欺侮我们的百姓,掠夺我们的财物,烧杀我们的家园,他们有五百人,我们只有一百人,但是你们怕了吗?”他高声呼喊,热血沸腾。
“呲啦!”百余把刀出鞘的声音连成一片,整个队伍一片肃然。
“杀敌!杀敌!杀敌!”
百余名辽东铁骑嘶声高喊,惊的远处林间的飞鸟扑棱棱的高飞,声势好似千军万马。
李言蹊拔剑一挥,百余骑不再节省马力,如狂风扫落叶般疾驰而出,向着战斗发生的地方奔去。
这只疾驰的队伍中,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步行的愚云了,他快速的奔跑着,竟然丝毫不落队伍,这些天训练的成效慢慢显露。
……
“爹!”一名晒得黝黑,面容粗犷的汉子嘶声喊着,“我们快撑不住了。”他说着把脸上的血沫子抹了抹,没想到却糊的脸上满是鲜血,显得狰狞无比。
“撑不住也要撑!”一旁的老汉熟练的张开猎弓,张弓搭箭射杀了不远处正在栅栏外冲击的一名鞑靼骑兵,头也不回的嘶吼着。
“看看你的身后!”老汉看着栅栏拒马处一名拼杀的年轻壮汉被几名鞑靼骑兵同时挑杀,只来得及发出临死前的呻吟,他目眦欲裂,大声呵斥:“小林子!看看你的身后,咱们家的妻儿老小都在我们身后,全镇的妇孺老幼都在你的背后,你撑不住了,让她们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