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了愤怒的母亲,莫春欢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孟长瑾跳到水里救了我?”
“怎么,你还想要装作失忆蒙混过去吗?孟公子下水救你,就与你有了肌肤之亲,莫非你是看到九皇子一表人才而生了厌弃孟公子的心思?”看着被自己逼得哑口无言的嫡姐,莫春菲觉得那长久盘踞在自己胸口的恶气总算是出去了。
此时的莫春欢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眼前发生的更可笑的事情了,那一年春水刺骨,就算是明知她怀着身孕,孟长瑾也只是畏畏缩缩地藏在亭子里边,任凭自己怎么呼救也等不来他伸过来的手,而现在他居然可以为了青葱岁月的情意相投,克服阴影对她施救。
她看着庶妹不停张合的嘴巴,心中只有一个可怕的猜想,那就是孟长瑾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阴影,熙国极度重视教育,只要是会试的前一百零一名贡士,无论出身家境都能进入国子监读书,而朝阳公主正是学龄。
没有难寻缘由还一往情深的爱恋,朝阳公主当年不可能因为惊鸿一瞥就决定放弃自己的皇家尊严做了孟长瑾的平妻,皇上也不会只是因为几篇文章就将熙国王室最珍贵的明珠嫁了个毫无背景的柔弱书生。
莫春欢只觉得阵阵眩晕,原来早在那么久以前孟长瑾就已经背叛她了,只是既然已经在二人之间做了取舍为什么还要在第二世的时候与她故作深情,莫非他预知到自己还能再次重生?!
白秋梒看着眼前那原本云淡风轻如同的女子,突然之间好像失去了所有支撑她的力量身子一歪就向着旁边的花瓶倒过去了。
“不好!”他不知道自己在心疼什么,白秋梒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想让她受到丁点儿伤害。
“九郎最是喜爱春欢的眉眼,所以就算是废了这胳膊我也断断不会让它们受伤的。”眼前是个右臂衣袖已经被血染红,煞白的小脸仿佛风弹得破,竭力地扬起笑,嘴里说着安慰他的话,那发髻眉眼,白秋梒心惊,这是莫春欢?!
只是一阵劲风掠过,白挽卿看着自己空着的双手,心中莫名失落,是左丘信先他一步救了莫春欢。
娇小的人儿无力地倒在左丘信健硕的胸膛,连白秋梒这个不算旁观者的人看了都觉得这二人真是十足登对的璧人。
此时白秋梒心中没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之类,他只是静默地打量着左丘信,原来刚才在院子里的交手都是他在可以相让,闭上了眼睛,拂袖离去,本是好似亲兄弟的人怎么就变成连寻常嬉闹都要刻意想让的地步了?
莫母本就是气急,看到女儿晕倒又糟了惊吓,坐在椅子上抚胸缓气。
左丘信回头对着颇有些得意的莫春菲说:“去和你心心念念的孟公子说,你姐和我也有了肌肤之亲,问问他,单相思与媒妁之言哪个更有胜算。”
他话音刚落,莫春菲就感觉腹上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瞬时从屋子里飞了出去。
左丘信将莫春欢抱着往内室走过去,期间坏心眼地晃了晃她,看她没有任何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女人竟然不是刻意装作柔弱寻求九哥的保护?
从窗缝散进来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鬼使神差间,左丘信伸手掐了掐她的脸,又马上松开,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这女人的脸还真是一掐就能掐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