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欢此时从心底浮现出一丝喜悦与庆幸,还好方才自己往脸上弄了些尘土,要是真是个居心叵测妄想勾引皇子的女人,肯定不会如此灰头土脸的出现,这就是她自证清白的最好证明!
得意的小女人唇瓣一张一合,似乎已经在庆祝洗脱污名的喜悦,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白锦君则是轻轻抬了抬眼皮,扫过床边立着的两人,看到还发愣的左丘信心底略微舒坦了一些,到底只是一介武夫,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莫春欢眉眼带笑地乐了片刻,却发现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抬头往床上一看,刚才还虚弱无力的白锦君现在居然变得面色赤红,额头上也是出了许多细汗,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便想上前查探一下,虽然医术只学了个皮毛,但是危难之中救人的法子她还是记住了的。
才刚一踱步,手就被人拉住了,回头看过去,是面色铁青的左丘信,他凛声说道:“别过去,他中毒了。”
莫春欢看他的神情后莫名有些恐惧,想到刚才白锦君污蔑自己下毒,生怕被误会,也顾不上许多,就又往床边过去了一步指着上边的人说道:“他一定是装的!我根本没下毒,左丘世子,你要相信我!”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自己伸向床边的手被人抓住了,那只紧紧攥着她的手,掌心有一层细汗,黏腻腻的,莫名让她觉得恶心,还没等她挣脱,左丘信就用了极大的力气将她拉了过来。
因为惯性她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只是一瞬间,是莫名的安心感,又发觉有失礼节便慌忙起身,刚要往后退,却被左丘信揽住了腰,他轻声说道:“手腕都青了,还没吃到苦头吗?”
莫春欢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腕处已经青紫一片,由此可以想象刚才那个人用了多大的力气,拧眉看向床榻上的罪魁祸首,斥责道:“大皇子,你这是欺人太甚!”
只是,话还没说完,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白锦君此时不光是脸,连脖子也变成了淡粉色,他不停地在床上扭动着,还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莫春欢往后退了一步,颤声问道:“世子爷,大皇子这是怎么了?”
她身量细长、在女子中也算高挑,往后一退,小脑袋正好停在左丘信的下首,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倔强地压过满室的檀香冲进了他的鼻腔,晃神间,一个扑过来的人影让他脸色一变,护着身前的小女人一个转身将其掩在身后,同时又飞起来一脚将扑过来的人踢飞。
“他中毒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张伯在隔壁,帮我把他请过来为大皇子医治,这毒颇为凶险,要快。”左丘信低声吩咐道。
被他轻轻推出了门,莫春欢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同白锦君血红的眼睛对上了,配上他红得好像要崩出鲜血的脸,一阵心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当年就算白锦君身陷囹圄也不见如斯狼狈,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因为太过心急,她也没来得及细想张伯为什么会在这里,推开了娘亲休息的房门,对着里边急切地喊道:“张伯,大皇子在隔壁出了事情,世子爷请您过去医治!”
这一声话以后,原本还有几分人气的房间骤然安静了下来,随即听得梦蓝的哭喊:“老神医,您可不能走啊,您要是走了,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求求您别走!”
听到娘亲有事,莫春欢越发焦急了起来,走过去正对上面色不善的张伯,刚要开口询问,老人家就用极快的速度越过她离开了。
梦蓝也请了大夫,应该不要紧的,她安慰着自己。
绕过屏风,莫春华看到倒在地上哭成泪人的梦蓝,看到房内算上娘亲也仅仅只有三个女眷,瞳孔骤然一缩,厉声道:“梦蓝你请的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