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莫春欢自然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她慌乱地抬头看向左丘信,谁知对上的是喜滋滋的笑脸!
最后还是换了一件淡青色银边桃纹锦衣,这才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
他一直都知道,在这京城里,自己的样貌其实比大多数女子都还娇美,要是再稍一打扮,指不定还能被称为倾城人儿。
但这些在左丘信的眼里,其实都只是像花瓶一样的摆设。
想到这里,莫春欢看着铜镜里容貌姣好的自己,眼睛里闪着的光芒,瞬间灰暗了下去。
就连他唯一能找出来让自己满意的资本,在他眼里可能也一文不值。
低落着心情出了大门,一眼就看见早已等在门外的左丘信。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冷着一张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莫春欢看到他这副样子,又联想起刚才的心里的纠结,于是变得更颓丧了。
左丘信其实一早就来了,本来已经等得心里有了火气,可是看到莫春欢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一刹那,心里又重新明媚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自己这番游玩只叫了他一个人的目的。
等到莫春欢走近后,左丘信才注意到他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以为他是身体不适,等他到了自己身边的时候,想都没想,十分自然地就伸手去探了下他的额头。
当冰冰凉凉的手和温热光洁的额头相触的那一刻,莫春欢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立马变得滚烫起来。
这下没有生病,都要被当成病了的样子。
左丘信不是没有感莫春欢到他身体温度的变化,可看着他一脸就像小猫炸毛的样子,心里忽然就生了想要逗逗他的念头。
感莫春欢到身后人的动静,左丘信突然顿住了脚步,顺便还把脸上放肆的笑容收敛了一下。
想等着他自己跟上来与他并肩,奈何莫春欢在看到他停下来的时候,也跟着停在了他的身后。
左丘信心里无奈了一下,才转而对他道:“你不跟上来,我怎么告诉你?”
莫春欢那一刻的逻辑居然异常的清晰,跟上去和他回答他的话,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然而逻辑是清晰,可那“联系”究竟是什么,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然后跟了上去,两人这才又重新肩并肩一起走路。
余光注意到身边的人,莫春欢心里忽然闪过什么念头,但也不知道他的猜测是否正确,可心里就是控制不住地暖了起来。
“今天特别不巧,除了你有空,其他人都说有要事要忙。”
左丘信说这番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似乎就跟他真的去问过别人一样。
听到这话后,莫春欢的心窝里又温暖了几分。他的意思不就是说,这次就只有他和他单独相处吗?
只是沿路左丘信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他的时候,他眼尖地注意到了他袖口边绣了一对纠缠的鸳鸯。
莫春欢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他怎么可能穿戴有这种不正经花纹的衣裳呢?
不过莫春欢已经在心里给他找好了借口,大概是他今日穿了一件紫色金云纹广袖衣,而那对鸳鸯是用暗色的线绣在如此不显眼的地方,没注意到也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