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的侧上方,排着两列光纤管,作为主要照明装置(使用电照明是十分奢侈的事情),它由地上部分的光源收集器,采集到光子,地下的导光管,既是光的导体,也是光的存储体,导光管链接延伸到地下,在没有物品接触管道的情况下,每米长的管壁,每秒仅能通过1-8强度光(管内光子压决定管壁释放光子的速度,如内部光子充足,则释放强度大,由于管道内部传导过程几乎无损耗,因此,整个地下管道内的光压几乎一致,D区采集装置与地下链接处,有光的单向止回装置,可以有效的将地面采集到的光储存并释放在地下),导光管与其他常见的事物接触,不会有任何一个光子通过,当地面没有光源,导光管道失去光束补充,内部光子数量减少,光压减小,管壁透光强度会逐渐减弱,直至管内储存的光源消耗殆尽。导光管用来保证地下照明需求,一般每天有14小时强光,还有10小时弱光。
每个区都有各自集会大厅,那里设有电能的照明设施,当外界不能及时补充光子,地下导光管就会长时间处于罢工状态,此时区里的人就会集中到这,由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出面,或讲一些圣经里的故事与道理,或讲几个自身的经历,或讲解一下到E区工作时的应急措施。总之这个时候,全区除了在发电区(E区)工作的人们,其他人都被集中到一起。否则长时间的黑暗、安静环境,会把人逼疯,即使意志再坚定,也会失守。
据说地下生活,开始使用的是核能,由于辐射危害,以及原料问题,不得不停止使用,改用现在的“共谐式永动发电机”发电。直到近200年前,研发出这种新材料,才缓解了地下照明紧张问题。
通道中每隔一段造有水屯,像一个大碗,更大更深。屯间水槽链接,配有挡板,平时每个水屯挡板都是关闭的,避免水源源不断地流向下游。每天定时开闸蓄水,水屯旁边都要有人看守,一旦下一节水屯水满,则关闭本节闸门,依次从最末端开始关闭,直到源头关闭。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一般都是一个人盯着几个屯,勤跑着就好。
地下通道沿途爬满了滕线蕨,这种植物走到哪里,根就扎根到哪里,土壤堆积在通道的最下面,平时人们身上最多的就是土,也可以说是灰,落在最下面,方便收集。
虽然屯高,水槽边缘却相对低,尤其在放水到低端时,经常有水溢出,底部植物便依靠这些水生存,有的地方溢得多,促进蕨类生长,爬满外延;有的地方少,只能依靠过往的人们,顺手为之。
滕线蕨在强光照射下释放强氧供人们呼吸,缓慢生长;弱光时自我代谢,释放热量。可惜这种植物生长很慢,正因如此对于地下人来说更为宝贵。
些许植物释放的氧气,根本不能保证地下氧气供应,氧气主要来源,还是通向中央的那根主管道。
人们很喜欢偷吃蕨蓉,味苦口涩,可以食用量极少,即使如此,还是屡禁不止。
中间偶尔会有一株尖瓣藤,另一种草质藤本,以茎缠绕爬升,茎背白色毛,花小,肉质,淡蓝色,秋分前后开放。让人不食草味,心满意足。与蕨蓉不同,它象征着高洁的精神,开花之后要统一收集,用于祭奠地下先驱,虽然味美,反而极少被人采食。
空气流动,东西通透,人们喜欢将这些移植到东部上风向。那里连接主管道,通风口为数根拳头大小的管道,西面同样如此,作用与东侧像反,空气从西侧流走。地下的整体形状类似一直被气吹鼓的蚯蚓,过分地向其他方向扩张,也会因为氧气不足,最终放弃。如此一来,自东向西势力范围由强到弱,中部为活动中心,最西头是排异之所。
不论滕线蕨还是尖瓣藤,反而在西边生长得更好,人们只能定期移植。曾经有人提出,小部分粪便移至东边,助于生长,结果被东部坚决抵触,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将种在西边的植被东移,衍生出移花工,这个尴尬的职业。
东边和谐,西边有毒,人称:东谐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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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健看了一眼光纤管,渐渐发亮,不知不觉又‘坐着睡’了一晚上,得益于深处地下,冷热变化不大,身体还算暖和,只是关节微僵。
为了能够坐得好,母亲硬拉了张健一年韧带,偶尔还会在一旁嘲讽:“就你这韧带,如果还想拯救一下的话,只能先将关节打断,再用‘黑玉断续膏’接起来,否则一辈子只能当一个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