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突然发现,自己嫉妒得没有道理,如果现在自己在排队,应该,不,是肯定在嫉妒这些在外面,自由玩耍的同学呢吧。
一直玩到有人下线,大家才散开,并约好时间。张健也好奇,想听听上界什么样子,于是记好时间就会休息室。
“健,你猜我托生到了哪里?”刚下线,裴冬晨极度兴奋拉着张健开始摆。
“王府?”张健敷衍道。
“瞎说,王府是咱们能去的地方嘛?即使人家被选中也会放弃领养的。”冬晨有点不满,当然也理解张健此时的心情,
“我居然排名很靠前,苏醒的非常早,还是在一个富商家里,我醒来时,里面的‘父亲’就守在我床边,我只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您是我的父亲?’,然后他就喜急而涕,叫我好生休息,后面会安排我去当地最好的学校。然后我还听到院子里外都是欢呼声。当时我都懵了,有人搀扶着‘我’去洗漱,好大一桶水,我在里面都不用自己动手,不一会儿清洁度就现实干净了还好不是真实的,否则肯定病倒;
等到吃饭的时候,还有人专门给我介绍食物名称;还有,我在院子里看到很多漂亮的花,还有一大滩水,里面还有游来游去的红色鱼儿。
还有穿的衣服,不像我们实际身上的,只有杂色,而是自带图案,图案好像长在衣服上一样,我看了半天,没想明白什么植物可以长出这么漂亮的衣服。
还有房子居然是用整根整根木头搭建,建在地面上。天上的太阳好亮,只有落下的时候才敢看看。
池塘里植物的叶子很大,不像我们平时见到的蕨类。吃饭的时候,食物都是有形状的,能看到食物的纹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我就是想往嘴巴里塞,一直到饥饿感满格。
房间里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干啥的。还有身上的衣服,好像很软,可以贴在身上,不像我们身上的这些。对了那里的颜色很多,墙上一片都是白色。还有的东西可以闪光。
还有……”这一夜,冬晨说了很多,很没有条理、很乱、很杂,但是却很开心。
即使张健知道,里面一切都是虚拟的、假的,一个月后,他同样可以见到,依然不能阻止自己实名羡慕。
随后张健失眠了,他开始后悔,后悔当初不听冬晨的建议。如果当时跟着冬晨去卖票,或者干脆偷懒(反正那天也没人管),就不会遇到蝼蛄失控的事情,也就不会有人打开训枪,更不会眼睛受伤。那么现在,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已经在上界体验地面生活的美好。而不是像个怨妇一样,独自躺在窝里,靠匮乏的想象力,脑补日后的生活环境。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知道为什么,张健突然想到了这句话,由于最近做‘梦’的次数增多,很多从前听过的故事被加深印象,内容更加深刻,开始套用对比实际。
其实此时的自己何尝不是,总以为自己不比其他人差,却过得不如别人,这种不平衡的心态滋生起来,它教唆自己质疑社会,鼓动怀疑自我,最后‘邯郸学步’。
难怪母亲说,越是简单的道理,越是难以执行。
慢慢的,张健按照比较舒服的呼吸频率,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