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引领张健去寝室,一边陈述规定以及注意事项。
等到房间,刚好讲解完,对张健微微和善笑了笑,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呦,这么快就来新人了?”隔壁一个高高胖子,敞着房门,等到男子离开,急不可耐地拖着鞋子凑上来,“你好,我叫甄林钟,叫我林钟就好。”
看着对方伸出右手,张健不知道对方想干嘛。(在地下是没有握手礼的,正式场合,多为抱拳礼;平等关系一般为捶胸;关系亲昵,可以碰肩。村里都认识,没人握手;至于老胡那里,实在没有机会展示,主要连‘手’都没有。)张健盯着对方,强忍着没有摆出防御姿态,即使如此,场面一度很尴尬。
林钟倒也洒脱,很自然地划了半个弧度,用手拢了拢头发,继续笑脸,“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
“飒酒。”张健稍一犹豫,报出刚刚给自己取的名字。
关于名字这里需要给个说明,族里给自己取名‘甄飒’,并不是最终名字,因为以后需要外出,如果直接姓‘甄’,对以后做事来说太不方便,所以初始只会给一个两字名,第三个字由个人编写,等学成之后,会隐去‘甄’字,直接使用后两字,比如张健,现在自己的全名就是‘甄飒酒’。
至于‘酒’,则是张健认识字里,最冲动的字,为了提醒自己,做事不能冲动。
“飒酒?”林钟重复一遍,热情地勾肩说着,毫不见外,“嗯嗯,好名字,明天月考,你还没组队吧?刚好我一个人,怎么样?”
张健有些反感,这种身体接触让自己很不舒服,但又不好将其推开。眼神却不受控制,表现得很厌恶,扫了一下肩膀上的第三只手。
至于林钟,也不知看没看到张健,额,现在是飒酒。也不知道看没看到飒酒的表情,依旧自来熟地勾肩搭背。
飒酒尽量平稳情绪,平和地说,“嗯,你可以给我讲讲具体什么规则吗?”
“嘻嘻,你不提我也要说,毕竟我们组队了,不能输得太惨。”林钟一边带着飒酒往空寝室走,一边说。
“我们表演系最惨了,别人都是一学期一检查,我们除了期末之外,还有月考,根据月考排名,决定未来一个月的生活物资分配。不过你不用怕,新人有三个月的保护期,也就是说前三个月不计入考核,即使排名靠后,也不会发那少到可怜的资源。”
“生活资料?要考些什么?”飒酒忍不住问到。
“嗯,就是生活费有多有少罢了,没事,即使不给也饿不死的,我跟你讲,食堂的免费汤里有很多菜,你只要打馒头或者米饭就好了。”林钟继续大大咧咧地说着,同时不知道碰了什么东西,啪得一声,屋子灯亮起,“至于考试内容,也很简单,抽签决定表演内容,两人一组,一个人‘真实’,一个人‘虚假’,既可以提升学生表演技巧,又能让其他人辨别‘真假’之间差别。”
“额,不是很懂。”事关生存,马虎不得,飒酒打起精神,尽可能了解全面,有疑问还是问清楚得好。
“举个例子,你看过球赛吧。”林钟举起一根手指,自信满满地说。
“知道,但是没看过正规比赛。”这一点飒酒倒没撒谎,在村里二娃带自己玩过,但因为自己对身体控制问题,只能在旁边看着,一群人为了一个球,抢来抢去。当时地上还有雪,有时玩急眼了,后期就变成打雪仗了。
“嗯,正常,我也没看过正规比赛,票价可不便宜。”林钟以为飒说的是现场比赛,不以为意继续解释,“比赛中肯定有犯规,但是有些犯规是真的,有些却是假摔。而我们表演很相似,一个表演‘真摔’,一个表演假摔。”
“哦!”飒酒瞬间理解,同时感慨地上人真会玩。
“哎,看你初来乍到,别说我不照顾你,让你先选好了。”林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如果表演的不好,会有什么惩罚吗?”多问几句总不会错,飒酒没有立刻选择。
“也没什么,除了生活待遇低点儿,再有就是来自同学们的恶意嘲笑。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院内严禁身体伤害,最多就是被骂几句,没啥。”说完再次理了理头发,不经意间漏出头上一处伤口,然后好像突然想了什么,再次用头发遮挡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飒酒无语,这是当自己瞎吗?嘲笑什么的自己不会放在心上,即使其他人可以满口喷粪,喷自己一身,应该也能受得住,就当再爬一次那根昏暗悠长的管道罢了,更何况他人也没有这个本事。
如果飒酒再长大一点,他就不会这样认为了,世界上比粪便臭的东西有很多,比如鱼罐头,比如人言。
“那我还是演‘虚假’吧,等我学会表演了,再和你换。”虽然不怕嘲讽,但是他怕受到肢体伤害。飒酒想了想,觉得还是‘假’好演。
“哎,好吧。”林钟丧气地说,再无兴趣聊天,让飒酒早些休息,便离开了。
心中窃喜的飒酒没有多想,等客人一走,便开始熟悉屋子里的东西。无论是桌椅床柜,还是灯壶窗枕,每一样都新奇地不得了,摸摸索索,等很晚都没睡,倒不是因为兴奋,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关灯,太亮睡不着。
忍住饿感,没有出去觅食,继续耐着性子想办法怎么关上灯,现在他太需要黑暗了。
第一,控制灯的机关,一定要连接到灯;第二,进屋的时候,灯被打开,那么机关一定在门旁边。按照这个思路,等到找到壁火的时候,飒酒叹了口气,原本位置很好找,不过因为壁火的颜色和墙相近,这才意识到视力下降,关了灯,借助窗外月光,倒在铺上,没来得及感受床的柔软,直接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