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很大,秦宫更大”。
“陛下国事繁忙,一心只装天下事,自然是不知道那里是何处的”,这话说着有股酸溜溜的意思。
嬴政嘴角勾了勾,“朕记得你有一回和朕抱怨过住处不好,后来朕便命赵高给你换了个屋子,怎么,还不合你意?”
赵高明显颤抖了一下,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允许雾房这么放肆无礼,重点是他难道知道那是她以前的住处。
不可思议!
阴柔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不停的转了转,他们在屋内的两个时辰里到底聊了什么?
还有早上二人一起牵回来的梅花鹿,他们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他不知道的事儿?
赵高低下头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知他这样的神色倒是让身后的一群宫人都暗暗惊心,“雾房姑娘不仅挤走了青貂儿,看来不久的将来也要把赵大人给压下来了,陛下对她的事如此上心,难道她很快便要成为他们的主子了?”
一群人的心思开始天马行空,对雾里花的神色愈发的恭敬了起来。
“陛下说笑了,赵大人安排的住处又岂会不好呢,我刚来宫里在那儿住过一段时日,对那屋子也是有些感情的,说来奇怪,那屋子上有处阁楼,阁楼里呀有一样东西,十分神奇,陛下可愿猜猜是什么?”
嬴政看着她今夜的心情似乎不错,弯弯的眼睛里闪着一丝狡黠的眸光,这是要算计谁了?
见她有意无意的眸光瞥向身旁的赵高,一时倒是来了兴致。
赵高平日里做事滴水不漏,是什么事让这丫头有了不悦,“你之前说那屋子破旧还漏雨,贵重物件自然是没有”。
破天荒的顺着她的话出口,流露出一副猜不到的神色。
包括赵高在内的所有宫人,侍卫,哪里见过嬴政对一个女子和颜悦色还略带宠溺的神色,一时间全部都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能回神。
赵高更是差点上手磋上自己的双眼,“不可能!他在陛下身旁伺候了数十载,陛下的心思他最清楚不过了,他心里眼里只有国土、皇权,天下”。
“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为了开枝散叶,他不可能入心的,否则也不会至今后位悬空”。
雾里花看着众人似乎都饶有兴致,只有赵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笑了起来。
“陛下,那阁楼处有一盆鸢尾花开的极其艳丽,偶尔午夜梦回,我似乎能听到一位叫月儿的女子在对着那盆花哭泣,你说此事是不是神奇?”
又开始危言耸听了,只是嬴政的眉梢明显没了早上的那般蹙眉,仅仅嘴角勾起了一抹看不懂的神色。
反观赵高的神色,倒是暗沉了不少,皱着眉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月儿,鸢尾花”嬴政将眸光飘香那处宫墙,这个名字他倒是有些耳熟。
“陛下,那屋子之前是月夫人的住处,她喜爱清净,尤爱鸢尾花,我记得她屋里之前是种有两盆鸢尾的”,赵高弯着腰毕恭毕敬的替嬴政详细解说了起来,话到正浓时,脸上却又扬起一丝不忍“月夫人在陛下身边伺候的日子不多,是一位风华正茂的女子,但却福薄,染了恶疾,宫里御医看了无数回也无果,终究是命薄”。
赵高仅用“福薄、命薄”四个字便介绍完了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