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瘫痪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已有醒来的迹象,只见他眉头紧蹙,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雾里花握着簪子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的看了他几眼。
赵全的脸色已经不再像原先那么苍白,呆滞的双目也开始逐渐恢复清明。
“雾房姑娘,怎么是你?”
晃晃悠悠的在草地上爬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按着太阳穴,“我怎么在这里,此乃何处?”似乎对刚刚的一切完全没有记忆。
“你不记得你刚做了何事?”
雾里花不紧不慢的出口,看他眉梢微蹙,一脸迷茫,又轻叹一声,抬起纤细的右手,将手掌在他眼前慢慢打开,“这个簪子你总记得吧!”
赵全神情明显楞了一下,抓住这抹神色,雾里花又出口,“你不必否认,这簪子之事不用我说,我想你心中十分有数”。
“你胆子不小,一个怨灵的藏身之所你也敢带在身上,若非遇到我,只怕此刻你早已命丧黄泉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全出声否认。
雾里花冷哼一声,“素梅给燕夫人的七星刀是你给她的”,将簪子直立的竖起身子,“作为办好事儿的酬劳,你将这簪子给了她”。
“你们倒是打得好一手精细算盘,利用青貂儿将我哄骗出去,诱导素梅将匕首送到燕夫人手中,知晓她们二人对我极为不满,我也绝非任由她们威胁和欺凌之人,聚到一处儿必定有事发生,不论伤的是哪一方,你们都可坐享渔翁之利”。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们怎么就断定燕夫人会毫无疑惑又大大方方的收下匕首,还不向素梅细问匕首来历”。
“知道的太多了,就短命了”,一声阴柔的声音在雾里花背后出其不意的传来。
“雾房姑娘的聪慧总是令人惊讶,可聪明人往往都活不长命的,燕夫人如此,素梅亦是如此,还有......令你头疼又讨厌的青貂儿也是如此”。
雾里花闻声转过头,有些心惊,“你把青貂儿怎么了?”,眸光随着那身不伦不类的官袍之人由远及近的移动。
“自然是替姑娘解决了碍眼之人”。
仅此一句话,便让空气安静了许久。
手中的簪子被雾里花紧紧的握起,嘴角有些微怒,眼神就像一把凌厉的刀子。
若是眼神能杀人,眼前这阴柔的侍人早已被她千刀万剐了。
“赵大人,你隐藏的可真深呐!可你当真以为你将这些事儿做的滴水不露么?”
来人一脸柔和的看了雾里花几眼,走到赵全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一声,“不管是滴水不露,还是漏洞百出,又能怎样呢?还不是我赵高一句话之事。”
嚣张!
赤裸裸的嚣张!
“如此作恶多端,你就不怕夜深人静之时,厉鬼索命缠身吗?”
雾里花知道他这个人不好,但亲眼亲身经历了,还真是令人一股脑的即愤怒又咬牙切齿。
赵高阴柔的目光在雾里花脸上扫了扫,一抹贪婪的目光渐渐定格在了她胸口的玉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