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花想再问上几句,却见这小老头今日的谈吐比平日多了几分拘谨,人虽然就坐在她身旁,但眼里刻意藏有一种让人一眼看透的谨慎。
他时而低头,时而望向窗外,一副心事重重。
突然,他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伸手将公文包中的木盒再次拿了出来,递到雾里花的手里,“这片竹简你收好,先放你这里几日,过几日我再来取”,放空的双手紧握起拳头紧了紧,“切记,不可向任何人提起竹简之事,提别是竹简上的内容,绝不能透露半分”。
“爸,这是文物,怎么能随意放在我这里”,雾里花没有接过木盒,唇角扬起一抹诧然,她的眼神若仔细看,不难看出迅速注入了几分疑惑。
“就因为它是十分宝贵的文物,所以你要好好保护它,还有,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医院里把身体调理好,哪也不要去”。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也和医生确认过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而且我的假期也差不多休完了,要回院里了”。
雾里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从小她就不喜欢进医院,只要能扛得过去的小病,她绝对不会进医院找医生。
明知到她对医院的敏感,还让她在医院多待几日,怎么看都知道小老头心里绝对有事。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开门见山的朝他问出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双眼希望能看出点不同。
雾教授没有回答,只是将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到她的枕头旁,随手将自己的老花镜取了下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块软布,往透明的镜片上拭擦了一小会儿,擦完又将软布折叠成了长长的块状放回了包里。
“我带着竹简不方便,放你身边最合适“,站起身子将眼神躲过了雾里花眼里传来的打探,转过身子停驻了一会儿,“小里,你身上的那块玉佩要看好,这样的玉质市面上已经不多了”。
说完拿起公文包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碰巧与前来查房的护士打了个照面。
他瞄了一眼护士胸口的工作牌,脸上换上一片柔和,“卢护士,你好,我是小里的爸爸”。
卢护士是专门看护vip病房的护士,雾里花住院的这几日都是她在负责,她看着比雾里花年纪大上几岁,身材微胖,性格极其开朗,一听眼前这斯斯文文的中老年人是雾里花的爸爸,忙热情的打了声招呼“您好,您好,小里爸爸,您放心,小里恢复的非常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您不要担忧”,说完还不忘将手里的一份表单报告递给了他,“您看,所有指标都非常正常”。
雾教授接过单子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随后回过头看了雾里花一眼,垂下眼睑沉默了几秒,将报告递还到卢护士手里,“卢护士,小里这孩子从小到大最怕到医院来,只要是听到医院两个字,她明明难受的要命也能装的生龙活虎,你这表单的几项指标我看就不太完全,我建议你们医院再给她安排做个全身检查,最好能在医院里再观察几日“。
卢护士眯着眼角抽了几下,这单子的报告,明眼里都能看到他女儿恢复的非常好,扬起一嘴标志性的微笑,“小里爸爸您放心,我们医院对每位患者的情况都是仔细检查,认真对待的,我十分理解您作为家属的心情,但请您相信我们,您女儿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完全符合出院标准了,如果出院后有所不适,可以立即来医院再做深入检查”。
“我还是坚持让她再做个全身检查,再观察个几天,麻烦你和主治医生再说说”,说完不等卢护士开口,拎着公文包越过她出了房门,留下一脸错愕的卢护士。
雾里花摇了摇头,这小老头别看他长得文质彬彬的,讲话温声细语的,较真起来那是十分的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