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花在上空观察了这支队伍几天。
连日来,军队在脚底下扎营、生火、巡逻,操练,每天都在重复的做着这些事,大有要在这个地方扎营许久之势。
一轮圆月在天际悄悄升起,夜空下的火光斑驳的洒在地面上,零星却有秩序。
地面上有一处亮光比较抢眼,雾里花知道那是嬴政的车马,她很想朝它靠近,奈何胸口的玉佩只是一动不动的定着,她只能漂浮在空中眼巴巴的观望着脚下之景。
一阵阵铃铛声传来,雾里花有注意到这些声音是有规律的,似乎每隔两个时辰便会响起,明明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可这些叮叮当当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雾里花还未来得及判断具体的时辰,夜晚便再次将临了。
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在月黑风高的暮色中极其洪亮。
之前,她觉得这些铃铛声还算悦耳。
可这一次,雾里花只觉得这些铃铛声传入耳朵后,颇让人心绪不宁。
同时,她胸口也有一口气堵上了心口,十分难受。
她抬手在胸口揉了揉,指尖在那块鲜红的玉佩上不停摩擦,在这夜色中,玉佩散发的红光亮的显眼,可脚下的军队却没有一个人抬眼细看过这抹光亮。
反观这些士兵,她总觉得有些诡异。
生火、巡逻、操练,看似行程排的满满的,可仔细一想,这些人倒像在三点一线式的在无限循环,十分枯燥。
雾里花守着暮色又观察了好一会儿,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眼前的黑夜。
此时,周围渐渐聚拢来了一团团黑雾,玉佩的红光在这些漂浮的黑雾中开始忽暗忽明。
红光亮起的时候,她觉得胸口是温温的,可当它暗了下去,一股气便会霸道的聚上心头。
反反复复的几番周折,她终于“哇~”的一口,一股暖流从嘴里喷了出来。
雾里花弓着背,抚着胸口好一会儿她才伸手擦了擦嘴角,自嘲了一声,“竟然吐血了!”
手腕处的鲜红在夜幕中并不起眼,她能感觉到液体是温热的,还有些稠密。
舌尖在嘴角舔了舔,又腥又咸。
几滴血水喷洒到玉佩上格外显眼,她伸出手想要为它擦拭掉,不想怪异的事发生了。
夜幕竟然渐渐开始消散,白白的天际突然就亮了起来,只是光线没有想象中的刺眼,这里的太阳就像皎洁的月光,没有半点温暖。
雾里花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四周许久,倒是没有再发生异象。
就这样悬挂在空中又过了五六日之久,这些天,她每天都在看着脚下的军队生火、巡逻,操练。
这些人永远在毫无表情的重复做着这些事,她终于能确定,脚下发生的一切确实是在诡异的无限循环。
“见鬼了!”,有些无力的吐槽了一声,但她的眼睛却开始有些担忧的瞟向那辆豪华的马车上。
她能很清晰的看到马车上的装饰,木料,马匹。
她希望车窗内的那人可以拉开帘子看看空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