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随意能不能发现火翎能够驱散那迷雾。
蔚秋犹豫地看了眼被白光包裹的男子,终是没有起身去寻随意。
比起随意,师父的处境更加危险,倘若那龙和老前辈想趁机对师父做些什么,自己留在这里或许还能帮上一点忙。
而此时。
在迷雾中越走越远的少年冷得直哆嗦,搓着双臂,一脸后怕地打量着四周:“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越来越冷了?蔚姐姐!卫老前辈!你们……你们在吗?”
声音愈来愈小,步伐也随之停了下来。
随意呼了口热气,寻思着找点什么能够取暖的东西,但是这迷雾中什么也看不清,更别提折根树枝起火了。
他站在原地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无比兴奋地从纳戒中取出一根火翎。
“好家伙,小爷我险些都将你给忘了!”称赞完,他便要继续往前寻路,结果一抬眼,惊喜地发现这些迷雾都被火翎驱散了!
于是光顾着高兴了,全然没有察觉到有一缕橙光从纳戒中偷溜出来,悄然无息地尾随在后。
说来也是奇怪,这一路过来,他竟又回到了原点。
没错,就是方才被卫前辈拎下来,险些摔得鼻青脸肿的地方!
随意一脸后怕地低头,对着水面左看右看,确定自己英俊的容颜没有掉价,这才松了一口气,细数自己在这深渊中绕了多少个时辰。
整整两个时辰!
然而死海深渊仍旧是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变化。
少年绝望地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峡谷,正想大骂一声天道戏弄人,不知从哪来的一个翅膀就狠狠甩在了自己脸上。
那个烫脸呦!
随意又疼又气愤地骂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偷袭老子的,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一团橙光从脑后飘到脑前,在熊熊燃烧中化形,率先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脑袋上的呆毛颤了颤,逐渐显出笨拙的下半身。
待他看清这小东西的全貌,不禁惊呼道:“你你你——你什么时候从蛋里孵出来的?”
说完,随意又托着下巴费解地自言自语:“不对啊……不是说雏鸟第一眼看到谁,就认谁为母亲吗,这鸟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还没听说过哪只鸟一出生就扇人一巴掌的。
虽然他不是这鸟的亲娘……
正暗暗腹诽着,那雏鸟又不知哪根筋抽了,愤怒地竖起豆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浑身的羽毛都炸起,好像随时都会跳起来再扇他一巴掌。
随意可不是那种会吃两次同样的亏的人,趁着火雏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便往前方一指:“快看!是蔚姐姐他们!”
火雏鸟闻声,果然回头看了过去,炸起的羽毛也随之瞬间收敛。
正是时机!
随意目光一凛,手疾眼快地攥住雏鸟的脖颈,令其动弹不得:“跟小爷横,你再横一个试试看?”
毛都没长齐,就想学人家窝里横,你倒是横啊!
少年使劲儿用鼻孔瞪它,气得雏鸟眼睛都快冒火了,奈何嘴短,脖子也短,怎么也啄不到少年的手背。
最气人的是,这混蛋还得寸进尺地拍它脑袋,扯它尾巴!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雏鸟紧闭双眸蓄力,身体愈发庞大,有一团火从尾巴烧了起来,瞬间包裹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