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痛楚中反应过来时,被自己压了一晚上的师父已然起身,轻描淡写地拍了拍褶皱的衣袍,然后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
宛若一阵清风,吹凉了她的心。
完了完了。
蔚秋如临大敌般抱着脑袋,难以置信地说:“我的天,我怎么会在师父怀里睡着?等等!我昨晚什么时候醉的!?”
一个又一个的困惑险些快将她推向崩溃的边沿。
再想想师父他老人家离去的背影,十有八九是恼怒了,毕竟自己睡着以后,一定会抱着什么东西不放的,死也不撒手的那种。
至于原因嘛……
这还得从小时候被几头大鹅逼上树说起,不过时隔太久,她也懒得翻出来回忆了。
眼下哄师父要紧!
蔚秋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一下,便下楼寻找师父的踪迹,半路上遇到店小二,索性问他了。
“燕公子?”
店小二下意识回过头,遥遥一指:“就在那儿用午饭呢。”
竟已经正午了……
蔚秋咬了咬牙,道了声‘多谢’便急匆匆地下楼负荆请罪去了。
谁知坐到了师父面前,人家压根就懒得搭理自己,很斯文地享用着午饭,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她看着郁闷极了,杵着下巴很刻意地恭维:“师父,您怎么连吃饭都吃得这么好看?”
“是吗?”
燕不虞难得抬眸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边吃边说:“从前有个人告诉我,我吃饭的样子太狰狞,吓得他的客人都不敢进他的酒楼吃饭了。为了继续在酒楼里蹭吃蹭喝,我只好学着如何好看的吃饭。”
“后来呢?”
“后来因为吃的模样太下饭,给他添不少客源。”
“……”
蔚秋嘴角抽了抽,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为了蹭吃蹭喝,师父您居然出卖自己的色相!这仙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发现这里只有师父一人在吃午饭,其他人都不知去哪儿了。
于是问道:“师父,随意他们人呢?”
“看比赛去了。”
“什么?”
蔚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很快又听见对方复述:“你睡了三天三夜。好在今日是晋级赛,与你没什么关系,大可安心。”
这……这怎么可能安心啊!
再睡过头一天,她恐怕就要与决赛挥手说再见了!
蔚秋愤然的目光对某人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
燕不虞淡定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觉着口中清爽了,才将残酷的事实陈述出来:“你那日喝醉了酒,若不是为师强行替你醒酒,你怕是会睡到十日之后了。”
十日……
那比赛早就结束了吧?
蔚秋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惧,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师父明明替自己醒过酒了,却还是醉了三日才醒。
这个疑惑很快就从某人口中得到了答案:“你的体质不适合饮酒,酒于你而言就像是迷药,日后切不可再肆意饮酒了。”
“哦……”
蔚秋闷闷不乐地应着,许久才听见肚子里传来打鼓声,饥饿感也随之席卷而来。
她眼巴巴地瞅着自个儿先果腹了的师父,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顿时挂起了惊愕:“师父,您是元神之体,无须果腹,您吃什么饭啊?”
吃下去的东西反倒成了杂质。
谁知自家师父竟答了句:“为师只是想试试吃迷药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