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旁人眼里,殷老板和殷有兄弟二人感情十分和睦,所以就算殷有做了什么,旁人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殷有听她这么说,倒是忽然起了好奇之心:“不知传闻中的我,是怎样的人?”
蔚秋干笑道:“自然是谦卑有礼的君子了……”
甭管这人信不信,反正她说得连她自己都快信了,特别是看到殷有这副还挺正常的样子,她都忍不住怀疑殷为口中的殷有,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男子。
殷有脸上的笑容很淡,“君子一说,不过是世人以为罢了,殷有自认为配不上‘君子’二字。”
说完这句话,他便拱手道了声‘告辞’,转身又追殷绪儿去了,好像极不愿与他们再多说些什么。
果真是个怪人。
蔚秋皱了皱眉头,扭头问身边的男子:“师父,你觉得这个殷有是个怎样的人?若殷老板说得是真的,那此人也太会做戏了。”
明明那么恨他大哥,却能在外人面前制造出兄友弟恭的表象。
“做戏不难。”
燕不虞睨着那人远去的方向,“难得是如何将自己的情绪伪装得滴水不漏。且看着吧,若他真如殷为所说的那般,迟早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
这种兄弟之争,他不知见识了多少,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极少有冰释前嫌的结局。
蔚秋道了声‘也是’,便疲懒地打了个哈欠。
燕不虞见她上下眼皮都快贴到一处去了,便提议早些回房歇息,顺便趁机会,与她讨教讨教今夜为何要当着旁人的面喊‘夫君’二字。
既然喊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毕竟漫漫长夜,又难得无事,浪费了多可惜?
……
翌日。
蔚秋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顶着黑眼圈用过早饭,本想在花园里走走消食,谁知道又遇到殷有那厮了。
这人还挺闲,不是追着殷绪儿跑,就是在府中闲逛。
想来是想给旁人一种与世无争的印象吧?
她心想着,挑眉对那人说:“好巧,殷二公子也来花园散步消食吗?今日怎么不见绪儿姑娘?”
他昨日在街上大喊的那一声‘绪儿’,真是情深切切。
殷有淡笑道:“绪儿昨日回去时不慎掉入湖中,感染了风寒,今日还在榻上躺着,殷某正打算去探望她。”
蔚秋好奇地问:“你们的关系很好?”
话音刚落,便见对方扭头看向某一处,轻笑道:“也许吧,只是绪儿……是个闲不住的丫头。”
看出来了……
蔚秋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人整日都跟着殷绪儿到处跑,当真有那个空闲培养什么势力吗?
这个疑惑刚浮出水面,对方便又拱手告辞,好像真的只是路过。
就在这时。
叫人备马车的管家姗姗来迟,一上来就挤出笑脸:“蔚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家主说是即刻上路,再晚些就不能在天黑之前离开榆观城了。”
榆观城隶属殷州,离岚坡城不算近也不算远,只是城中的宵禁让他们不得不早些上路。
以前倒不知岚坡城有那么一个宗门,是五州唯一的一品宗门,也就是山涧宗。
因为当年夺宝的缘故,其他几大宗门损失严重,元气大伤,被迫从一品掉到了二品。
如今竟因为一块界石,自己又要去探当年那个差点让自己丧命于城外的岚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