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武和杨明远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小智。
“张大姐,你讹诈我们八万块钱,就是为了给小智看病?”张玉武咽了口吐沫,声音微颤。
张淑兰沉默片刻,略带一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这样,还能是啥原因呢?小智必须要换肾,才能真正地活下去。为了能让小智活下去,我必须尽一切可能搞得钱。”
“就算是为了搞到钱,那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吧?”杨明远嘴巴一撇,叹了口气。
张淑兰横了眼杨明远,憋了半天,似乎
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说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们随便吧。起诉也好,报警也好,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这,这不是不讲理吗?”杨明远翻了一眼,一脸无语。
张淑兰低头看着小智,不再搭理张玉武和杨明远了。
张玉武来到了小智跟前,也坐在了炕沿上,认真地打量着小智,旋即问小智,“告诉哥哥,你病了多长时间了?”
小智抬眉看了看张玉武,又看了看母亲张淑兰,纠结片刻,说道,“半年了。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张玉武深吸了口气,微笑摇头道,“不会。小智,你别乱想,你会好好活下去的。”
小智眉宇间飘过一丝绝望,说道,“可是,他们说都我这个病,如果不换肾就会一直花钱我们家已经花了很多钱了,已经没有钱了。我不想让我妈为了我再去借钱了,也没有人能借给我们了。”
“小智,你胡说个啥?”张淑兰顿时急了,同时眼泪也涌了出来,“就算妈去卖肾,也要把你换肾的钱筹够!小智,以后你可不能再去跳冰窟窿的傻事儿了!”
听到这儿,张玉武和杨明远相视一眼,顿时明白了。
原来,小智并不是意外掉进了冰窟窿,而是为了给母亲张淑兰减轻负担,而故意跳进冰窟窿里的。
“这是啥意思?”杨明远眨巴眨巴眼睛,愕然地看着张淑兰,说道,“这么说,小智不是掉进冰窟窿里的?而是故意掉进去自杀的?”
张淑兰顿时慌了,意识到了自己说做了嘴,还是狡辩道,“就算是小智是自杀,要是你们没有弄出来冰窟窿,小智也不会跳进去!反正,那八万块钱赔偿款,你们还是得给!”
“一码归一码,你这就纯属不讲理了!”杨明远掐着腰,无语地看着张淑兰。
张淑兰冷着脸,指了指外面,没好声气地说,“走!你们给我马上走!”
“武子,咱们走!”杨明远也很生气,拉着张玉武就要往外走,“这不是利用自己的可怜讹人吗?一码归一码,你可怜你就有理?真是没见过你这种人!”
张淑兰见杨明远这么说话,顿时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了,抄起炕上的鸡毛掸子,就朝张玉武和杨明远砸去,“滚!马上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俩!”
张玉武急忙起身,跟着杨明远躲到了外屋。
随后,没想到张淑兰竟然放下了鸡毛掸子,又抄起了案板上的菜刀,朝张玉武和杨明远追砍而来。
张玉武和杨明远一看大事不妙,急忙跑到了屋外。
“张大姐,你别激动!”张玉武转过身来,急忙呼哧带喘地安抚张淑兰。
张淑兰站在门前,瞪着眼睛,指着我和杨明远吼道,“你说我是讹诈你们?不可能!我儿子以前的病情没有那么严重,自从掉进了冰窟窿,比以前严重了!既然严重了,你们就得出钱!八万块,一分钱都不能少!”
“好,一分钱都不少。”张玉武长呼了口气,点了点头,旋即皱眉反问,“可是,给你儿子换肾,起码要三十万到五十万,八万块根本就不够,剩下的钱你打算怎么办?”
张淑兰顿时语塞,沉默了好一会儿,焦躁地说,“那你就别管,这跟你没关系!”
“还能怎么办,肯定再去讹别的冤大头呗?”杨明远嘴巴一撇,冷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