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在三清山遇见一个老道长,须发皆白,却一身仙风道骨的气派,自称是祝云的师父。
祝云将信将疑,看在他认识江采苹的份上,应该是真的,也许就是江采苹安排的让我来三清山跟这老头学艺;但是又想,学艺就学艺呗,为什么江采苹不直接告诉我?
没有工夫再瞎琢磨了,因为天色将暝,这深山老林便愈发显得黑暗了。
祝云决定暂且做一会儿老道长的徒弟,先找个落脚之处实为上策。
此时周围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野兽吼叫声。
祝云不由得摘下弓弦,并从背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来,干嘛?职业病犯了,要打猎。
“不愧是猎人家的孩子,”老道长说,“但是你知道,猎人也忌讳晚上打猎,很危险的。”
祝云也暗自笑了起来,把弓箭重新放好。
“老道长,您说是我的师父,这样吧,我先认了,跟你走。”祝云说,“不过,您得告诉我您是哪位高人啊?”
言外之意,你有什么本事做我的师父?
“到了清云洞咱再细聊,天色不早了,我们走!”道长说罢,便头前带路,奔着山上去了。
祝云看了看身边的玉兰白龙驹,摸着马儿的头说道:“你可怎么办?总不能把你留在山下,夜里还不得让野兽吃了?”
小白突然又叫了起来:“上山!上山!”
祝云斥责小白:“你跟着瞎起什么哄?你倒是能飞上去,马能飞吗?”
话音刚落,就见这匹玉兰白龙驹前腿一扬,后腿一蹬,嗖地往上一蹿,好象飞起来一样,那登山的技术动作比山羊都不差,跟着道长便往山上跑。
爬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山,走不动了,差不多已经到了山顶,前面是个断崖。此刻天已暝,星星和月亮已经显露了出来。
祝云站在悬崖边,望着前面黑黢黢的山峰林海,和脚下深不见底的峡谷,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老道长,我没看见这哪有什么洞府的,感觉这是到了绝境了。”祝云轻声说道。
“叫我师父!”道长说,“为师非一般之人,岂能在一般之地?”
鹦鹉小白搭腔了:“二班的二班的!”
玉兰白龙驹气乐了,“咴咴咴”叫了几声,一甩头,把落在马首上的小白哄走了。只见小白飞了一圈后,又落回了白龙驹头上。
祝云说:“好吧,师父,那您那个什么清云洞在哪了?”
“终于肯叫我师父了?”
祝云心说这不废话吗?这时候我再不叫你声师父,你再把我扔悬崖下去?想必这老头把我带到这种地方,分明是胁迫我拜他为师的?
“你且来看那里!”老道长手指着对面一座山崖。
祝云定睛一看,只见对面那座山,黑漆漆的峭壁直上直下,就象刀劈斧剁的一样笔直。而就在这峭壁中间,有一处隐隐约约的泛着亮光。
道长指着那处亮光说:“那儿就是我的住处,清云洞。”
祝云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我说师父,您这不是耍我吗?好不容易上到了山顶,却不是这座山,还得走回去,再爬那座山?”
老道长嘿嘿一笑,手捻须髯:“走回去干嘛?你不累我还嫌累呢。你看,从咱们这儿到对面清云洞,相距不过八十多丈远,很近。”
八十多丈?也合现在二、三百米远了,这还叫近?两山中间是深不见底的峡谷,也没见有什么桥梁栈道,人怎么能过去?
“师父,我们怎么过去?”祝云问,“难道飞过去?”
“我走过去,你可以骑马过去。”道长说。
还没等祝云回过神来,只见老道长俯身抓了一把土,朝着对面峭壁灯光处一扬手,神了,出现了一条薄薄的土路,仿佛架起了一座桥一样。
“快走!”老道长命令道。说罢他先踏上了这土路,身轻似燕、步快如飞,瞬间便到了对面那亮光之处。
祝云傻了,看着这薄薄的、还是透明的一层“尘埃”,不敢动劲儿。
老头着急了:“云儿,快点儿骑马过来!这土路可呆不了多久,很快会消失的!”
祝云心想这跟跳崖自杀有什么区别?这层尘土能禁得住人吗?何况还有一匹大马?
鹦鹉小白倒是没犹豫,扑棱棱飞了过去,嘴还不闲着:“我不怕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