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止戈见此,手一松,便放开了鸠摩鹤的脑袋。
他这一放手,被痒、痛折磨得有些癫狂的鸠摩鹤也不管那么多,脑袋一低,便准备故技重施,再一次上演以头抢地的戏码。
可惜,他这一次才把脑袋低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当然,这倒不是高止戈再次用他那双友善的大手“拯救他”,而是真的没力气了。
鸠摩鹤这才发觉,原来就在那蛇吻之后,自己的身体不再只有痒和痛,还生出了另一种滋味。
那是一种筋骨酸软使不上力的感觉。
现在别说是撞墙了,他除了呼吸和哼哼几声之外,就连勾勾手指头的力气都用不出来。
而站在他身前的高止戈见此,冷笑道:“老鸠,刚才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重头戏马上开始!
高止戈说着,又抬起了右手,只是这次却不再是方才的弹弓手,而是有些别扭的兰花指......
“唉~”步云生见此,轻叹了一口气道:“小高啊,你和水琴两个.....弄着,我和小牛先去外边了,只是鸠摩鹤还有用处.....”
高止戈听出了步云生的话中话,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幅度,扭头强笑道:“老爷子,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嗯。”步云生闻言,看了一眼已经不成人形的鸠摩鹤,便带着王小牛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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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
“呼~”王小牛关上了位于别墅后院的地下室出口,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步爷爷,没想到高叔叔他竟然这么凶残,平日里可一点也看不来呀!”
凶残,这是王小牛对于高止戈折磨人手段的评价。
在他看来,杀人不过有点低。
步云生听着王小牛单纯的话语,轻轻摇了摇脑袋,随即转身,望着远处那被风吹拂得摇动的老银杏树树枝,这才沉声说道:“爱之深,恨之切,这是人之常情!”
“小牛呀,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相信的人,却是骗你、害你最深的人,想必你也会如此,甚至是更加癫狂!”
“癫狂?”
王小牛愣了愣,看着步云生那萧瑟枯瘦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濡慕之『色』坚定的说道:“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我最亲近的人就是步爷爷您啊!”
“步爷爷您又怎么可能害我?”
步云生闻言,身子一震,目光不禁有些失神。
良久之后,步云生的虎眸再次聚焦,轻语道:“是啊,步爷爷又怎么会害你呢?”
此言一出,天边忽然炸起一声“轰隆~”,一阵淅淅沥沥宛如牛『毛』一般的雨雾弥漫,眨眼间便笼罩了一切。
“沙沙沙~”
步云生静静的听那蚕虫食桑般的雨滴树叶声,喃喃道:“小牛,你看.....春天来了!”
“是啊~”王小牛感受着自己微凉湿润的面颊道:“步爷爷我们回去吧,您老虽然有真气护体,可是淋雨总是不好的。”
“嗯~”步云生闻言,轻轻点头应了一声,便招呼着王小牛,向着别墅走去。
就在此时,一声“嘟~嘟~嘟~”的手机铃声也划过雨幕,从别墅内传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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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四合院通常分为两种。
一种是身处在市区内,几乎都是几个家庭共用一个院子的四合院,也就是所谓的胡同大院。
而另一种,是在郊区。
那里的四合院都是独门独院,一家一个院子,说是私人别墅也差不多。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在帝都,特别靠近中心市的西四(地名),就有那么一户独门独院的四合院。
一眼看去,四四方方的院落,刻满风蚀的残痕,古朴却又生生不息地沿着中轴线延展开去。
宛如盛放女人香粉胭脂的香奁宝匣一般,散发着浓郁的历史气息,在砖缝瓦隙里留住了旧日的光阴。
而这栋四合院还有一处特别的地方。
那就是,它的双开大门并不是常见的的红漆,而是涂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