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白木福这才冲出一步,
下一秒,
他只觉右脚一扭,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一般,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砰~”的一声,
白木福俯面朝地,重重的摔了一个嘴啃泥。
泥腥、铁锈一般的味儿,从他唇齿之间迅速流传开来。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白木福将头抬起,两道鼻血顿时顺流而下。
不过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白木福,却并没有呼痛,而是把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眸,狠狠的看着一无所动的挖坟人。
因为......那挑动他神经的“喳喳~喳喳~”铲土声还在继续。
“呸~”白木福将口中被染得有些红艳的泥巴吐出,双手一撑,便想要爬起来。
可是,
下一刻,
在猝不及防之下,
他的背心突然传来一股压力,将白木福狠狠的踏了下去,又是“砰~”的一声,白木福再次亲吻大地。
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惨。
几颗绿豆大小的小石籽,被他镶嵌在了额头上。
血『液』正在慢慢溢出,随后流入眼中,混合着一些不知名的『液』体,化为一滴滴血泪流下。
可即使如此,这白木福还是不知好歹,还想反抗!
他十指抓地,想要用自己这老胳膊把身子撑起。
不过这一次,可不同于刚才,
无论他怎么挣扎,他背心处的那股力道都为减轻半分,就像是一根柱子一般牢牢的压着。
几次之后,终于,他放弃了。
把头向右一扭,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压着他。
那是一只脚,一只穿着黑『色』布鞋的左脚。
而脚的主人,则是一位看上去约有六十来岁,身着青『色』长衫大褂,眼神异常清亮的老头儿。
这人正是浮云子!
而此时,在白木福身前两米外,步云生见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这才悠悠的走到白木福身前,缓缓蹲下,用着像是在郊游时遇到了熟人一般的口气道:
“白先生,你这又是很何苦呢?我只是想再跟你聊聊而已。”
白木福听到了步云生的话语,猛的将头一转,瞪着染血的眼眸,狠狠的盯着半蹲着的步云生。
步云生见此,摇了摇头,轻笑道:“我倒不是不信白先生你的话和秘籍,只是我现在还有一个疑『惑』,需要白先生为我解答!”
“凭着我今天对白先生你的观察,我发现白先生你不像是能说出那些话的人!”
“那么,这些话到底是谁交给你得呢?”
说着,步云生抬起右手竖起两个手指头,对着白木福劝慰道:“只要白先生你肯告诉我,一口价200万,而且到时候我还会亲自给你端茶道歉!”
可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步云生依旧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案。
反倒是闭口不言的白木福,随着那一声一声的“喳喳~喳喳~”铲土声,把自己那一口黑黄的老牙,咬的“咯吱~”作响,活像是一头记仇的老狼一般,要把步云生和那位挖坟人的模样,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
刨人祖坟,这是要咒人绝户,
在农村里,最恶毒的事情不过如此!
诚然,
枯草青并不是白木福的生身父母,
仅仅只是他的师傅。
就现代人看来,
师傅嘛,
老师嘛,
又没有血缘关系,
最多情面上不好看,
钱才是真的!
可是,对于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来说,
授业者,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现在事已至此,
他与步云生,
与那挖坟的王小牛,
已经是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对于白木福这样思想传统的人来说,别说有钱拿了,就是步云生现在要他的命,也别想从他口中再得到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