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现在就想着有生之年把这个电力搞出来,想要进行电力的研究,需要海量的研发经费,如今的自己成了太上皇,再向内帑伸手就有干涉皇帝的意味,既然决定放权,那就绝对不能如此做。
那要如何挣快钱呢,就在朱瞻基琢磨着如何找到一个快速挣钱的办法的时候,向新皇帝提出致仕的唐三任带着夫人唐赛儿,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南海子,而且强烈的要求与朱瞻基做邻居。
对于唐三任的到来,朱瞻基一点儿都不意外,二人从房山相识以来,一直都是互为知己,唐三任为朱瞻基强大大明的理想所折服,朱瞻基也对唐三任的敬业精神所感动。
从房山到京城,二人理念相同,相互扶持,二十多年来,一起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可以说唐三任是朱瞻基的第一心腹。
如今这位老伙计也跟随着自己的脚步来到南海子,这是一个懂得取舍之人,唐三任很清楚自己是太上皇之臣,无论自己如何在新君面前努力,新君也不会把自己当成自己人。
相反一直被自己压制的周恂如很快就会被皇帝重用,用来制衡自己,与其在朝堂上过的那么拧巴,不如选择退下来,跟太上皇一起悠然山水之间。
唐三任绝对算得上是人生赢家,一辈子位极人臣,还有一位红颜知己,一直不离不弃陪在他的身边,对他没有任何过分的要求。如今他的发妻已经过世,唐赛儿也终于能够堂堂正正的走进唐家的大门,成为了唐三任的续弦。
君臣二人再次见面,虽然只过了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却似乎过去了好多人,二人指着对方头上的白发会心一笑。
“太上皇!我们都老了!”
“谁说的?朕前半辈子都在为大明操心,现在该为自己活着了!”
“您真的能放下吗?”唐三任摇摇头。
“有什么放不下的,这天下离了谁都能过,兴许没有朕,这天下还能更好呢!”
“太上皇说的也是,臣没有离开的时候,总觉得大明朝是离不开臣的,可是当皇帝陛下准了臣的致仕奏疏,忽然又觉得有些失落,自己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也没有那么重要。”
“老伙计!是不是后悔放弃权力了?”
“后悔个啥呀,臣这一辈子能够得到陛下的知遇之恩,是臣前世三生修来的福分,这一辈子臣只是陛下之臣,也只能是陛下之臣。”
“你呀!太执着了,大明不是朕一个人的,这天下也不是一家一姓的,如果没有这个觉悟,早晚都会被人推翻,朝廷乃是天下公器,必须秉正持端,只有心正事才能正,这也是朕决定限制皇权的主要原因。”
“这一点臣明白,这也是臣致仕的原因!久居高位会使人迷失在权力之中,不可否认,权力对于男人的吸引力,醒掌杀人剑,醉卧美人膝,是多少男人的梦想。
然而与权力相比,心灵的想通更加重要,无论什么时候,臣都知道陛下对臣没有猜忌,可是新君不同,不管臣如何娶做,新君都会对臣有所猜忌,越是对臣优抚,猜忌之心就会越重,与其最后弄成君臣对峙,不如与陛下一起,垂钓林间,做一悠然的钓叟!”
“你想的倒是美,不过恐怕朕要让你失望了,朕把大权交给了朱祁钰,如今手里可是空空如也,这么大个南海子,需要多少钱才能撑起来,朕现在需要钱啊!”
唐三任赶紧摆手道:“陛下!您别打臣的主意,臣那点儿钱,大部分都分给了儿子,留下了一点儿只够臣与赛儿养老。”
“小气!不就是点儿银子吗?你还能带到棺材里,再说朕也不是白要你的,朕有个好项目,保证挣钱,有没有兴趣?”
唐三任两眼放光,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道:“什么项目,陛下可得拉上臣!”
“朕想把天上的闪电给拽下来。”
“当臣啥都没说!”
“你不再考虑考虑?”
“绝不考虑!”
“看来你说对朕万分信任都是假的,你不信朕。”
“陛下,您少忽悠臣,这别的什么臣都信您,可是这天上的闪电,那是凡人能拥有的吗?”
“这还真不是朕忽悠你,朕真的打算在电上进行投入研究,不过这研究电需要巨大的投入,朕得首先找到稳定的收入来源,以往都是别人帮朕挣钱,这回朕自己动手挣钱。一定要把这电的研究搞起来。”
唐三任也郑重了起来,他发现太上皇是认真的,难道这电真的能够由人控制吗?
“陛下!您真的觉得这天上的闪电凡人能够控制吗?”
“能不能朕也不知道,不过朕却发现这天上闪电其实不难理解,不知你在晚上不点灯脱衣服的时候,是不是会出现有火花的现象?”
暗夜里脱衣服看到闪火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这跟闪电有什么关系?
“臣当然见过,昨天晚上臣脱衣服的时候还看到了火花,似乎还有刺啦刺啦的声音。”
“这就对了,这刺啦刺啦的声音其实就是雷声,只不过我们身上的电太少,聚集不起那么大的声响,而天上的闪电因为数量大,所以能够聚集起巨大的响声和光亮。
朕要研究的是就是这身上的电是怎么来的,天上的闪电是怎么形成的,这些电若是能够被人利用,比如那亮光若是能够控制,是不是要比点烛火药亮的多?”
“陛下!不是臣给您泼冷水,这太不可思议了,就算臣相信这电真的能够如蒸汽机一般研究出来,可是那需要多少年才行,咱们都这个岁数了,还能看得见吗?
蒸汽机研究了多少年才研究出来,这电肯定要比蒸汽机难研究的多了,不然陛下也不会现在才提出研究,您觉得这值得吗?”
朱瞻基郑重点头道:“季重!朕知道你的顾虑,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研究电是一件看不到希望之事,可是有些事朕不去把这个头开了,再想开这个头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