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看了看朱高燧,有些欲言又止。
朱瞻基没好气的说道:“小爷都说了这里没外人,听不懂小爷的话吗?”
范安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小爷,太孙妃说,家里就剩下一千两银子了。太子殿下用钱的地方多,小爷的俸禄大多数都贴补太子殿下了。”
朱高燧听得直嘬牙花子,堂堂太孙家里竟然只有一千两银子,脸上有点挂不住,自己带着好虫这么坑大侄子,真的好吗?
“大侄子,要不等你手头宽裕了咱再玩儿可好?”
“三叔,瞧不起谁呢?除了银子,咱还有锦缎、布匹。不知三叔要不要这些破烂?”
这年头棉布经过黄道婆的改良,刚刚开始在江南地区普及,丝绸布匹还是很昂贵的硬通货,有时候比银子还好使。
“大侄子这是何必呢!”朱高燧假意劝说。
“三叔就说愿不愿意,今天咱就以两万两下注,侄儿输了给三叔两万五千两,三叔输了给侄儿一万五千两,如何?”
“好!那本王就陪大侄子再斗上一回。”
说完朱高燧就让人准备斗盆,被朱瞻基拦下说道:“三叔!今天咱爷俩亲自下场如何?”
朱高燧狐疑的看了一眼朱瞻基,心想:自己手中的可是千里挑一的好虫,就是亲自下场也是稳赢。
“好!今儿本王就陪大侄子尽兴一回。”
说完吩咐养虫人,将怀中的蛐蛐放了出来,春二月的天气乍暖还寒,蛐蛐又是昆虫,受不得寒冷,虫人特地给这虫儿做了一个特制的笼子,笼子底下是个手炉,手炉中一直放着燃烧的木炭,以保证笼子中的温度足够。
只有温度足够,虫了才能活泼好斗。同样斗盆四周也是摆好火盆,保证斗盆内的温度足够。
朱瞻基看了看斗盆里朱高燧那只熟悉地形的虫儿,吩咐范安将最大的一只虫儿取来,并将一只装着参汤的小樽儿取来,将斗草的尖儿沾进参汤之中。
随着两只虫儿都放进了斗盆中,两个陌生的同类都感受了对方的气息。双方在斗盆中不断游走,却始终不进行接触。
这时候就需要主人用斗草进行挑逗,朱高燧用的是普通的斗草,而朱瞻基用的却是沾了参汤的斗草。
人参最大的功效就是提振元气,得了参汤的虫儿,更加的活泼好动,在斗草的引斗下,振翅鸣叫着向着朱高燧的虫儿发起了攻击。
朱高燧的蛐蛐也是难得的好虫,也是经过多次赌斗的常胜将军。自然不甘示弱,也是振翅向着朱瞻基的蛐蛐发起了进攻。
两只虫儿在斗盆中你来我往开始了紧张的争斗,首先获得先机的是朱高燧的蛐蛐,在争斗中一口咬住对手的一条小前腿,小腿被齐根掰下。
朱高燧哈哈大笑:“大侄子,你败局已定。少了一条腿的虫儿还想赢了我的大将军吗?”
“三叔!别高兴的太早了,侄儿的虫儿还没有缴械投降,是输是赢我们还是看结果吧。”
朱瞻基也没想到朱高燧的这只蛐蛐这么勇猛,赶紧用斗草沾着参汤给虫儿提神补气。
朱高燧翻着眼睛问道:“大侄子,你拿个斗草沾那汤汁作甚?”
“虫儿口渴了,侄儿给它喂点水。要不三叔也喂你家虫儿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