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锦衣卫肯定摸清了自己这些年捞了多少钱,想要蒙混过关已是不可能了。
眼下唯一求活的机会就是太子殿下能够高抬贵手,不把事情捅到朝廷上。想到这里知州老爷膝盖一软冲着朱瞻基跪倒在地叩首道:“臣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有看出是太子殿下驾到!”
“你倒还是有一点儿眼力,这么快就知道了孤的身份。”
“臣也是斗胆猜测一番,若不是太子殿下当面谁又能有这么大的声威,压得臣喘气都有些困难。殿下大堂人多眼杂,为了殿下的安危,臣请殿下进二堂暂歇。”这话说的没有任何的谄媚之态,完全是一副做为臣子的忠义之心。
“好吧!”朱瞻基也觉得大堂对着市井百姓,并不是讲话的场所,便点头跟着知州老爷进了二堂。
知州老爷叫董怀礼,字忠孝,名字出自‘虽出言不逊,但怀礼忠孝’,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位知州老爷还有几分忠孝之心。
董老爷把朱瞻基让进二堂之后,顿时没有了在大堂上的忠臣模样,双膝跪地叩首道:“太子殿下饶命,只要殿下放过臣,从今往后臣就跟着殿下鞍前马后,为殿下效忠。”
这个时候董怀礼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之心,只要能保住性命,就是现在让他脱光了给朱瞻基表演一段活春宫,估计他也能做的出来。
朱瞻基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就是一寡廉鲜耻之辈,这种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放到朝堂上在传统士人眼中就是妥妥的奸臣,甚至是佞臣。
不过这样的人也好用,正因为这种人的毛病太多,只要掌握住他的命脉,倒是一把合适的刀。
“孤如何饶你,你犯的是国法,自有三法司定你的罪,孤也无权干涉。”
“臣自知贪婪无度,在临清任上搜刮了不少的银钱,但是臣没有向当地百姓多收一文钱的税,臣捞的每一笔钱都是从过往客商身上索取,并不伤百姓分毫,请殿下明察!”
“你捞了多少钱?”
“臣上任两年多的时间,捞了差不多十万贯,不过这笔钱也不是臣自己全部落下,还要向上官与京城分润,真正落到臣手里的只有不到五万贯。”
“把你送过银子的官员给孤写一个名单,一个都不能落下,明白吗?”
“臣明白!”董怀礼从朱瞻基的语气里听出了活命的机会。
“小小的一个临清就依靠着过往客商两年时间就能捞到五万贯,这样一笔钱已经赶上一个县的岁入。你是不是在竭泽而渔。”
“殿下,临清是个好地方,地处大运河南北交汇之处,若是在此处设一税关,向来往的商船征税,每年定会为朝廷增加十万贯以上的岁入。”
“想法是不错,可是孤如何才能挡住像你这样的硕鼠,别到时候朝廷没有收到税,钱都装进了你们的口袋,黑锅却让朝廷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