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观欠着屁股小心翼翼的坐在锦墩上,似乎担心以屁股坐实在了,锦墩就会散架一般。
朱瞻基对于这种流于面子上的尊敬感觉很是无聊,面子上表现的再尊敬,底下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看着刘观那难受的坐姿,朱瞻基咳嗽一声道:“刘爱卿还是坐好吧,这里也没有外人,朕也不是那在乎虚礼之人。”
“谢陛下体恤!”刘观拱手谢恩,挪了挪屁股,总算是坐稳当了一些。
刚才那种坐法,朱瞻基还真担心这老胳膊老腿的再摔个狗啃屎。
刘观坐稳之后,再次拱手行礼道:“陛下,臣请陛下示下,这清查贪腐以贪多少为标准?是按照朝堂上制定的标准吗?”
朱瞻基沉吟了一下说道:“朕也知道现在的大明官员已经快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朝堂上所定的刑罚有些重了,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哪怕贪污一两银子那也是贪污,也要追责。
这样吧,贪污五百两以下者,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退还赃款。可以不进行抓捕关押,五百两到两千两,撤职免去功名追回赃款可以免于刑狱。
两千两以上到一万两,抄家流放。一万两以上者死罪,遇赦不赦。如此如何?”
“五百到两千两剥夺功名是否有些过重了,读书人考取功名不易,就这样被剥夺了,一家子可就毁了。”刘观小心的问。
“重?圣贤书就是教人怎么贪污吗?想不被剥夺功名,那就遇事三思而后行。贪一时之利是否值得,没有足够震慑的刑罚,人都不长记性。”
“这......”刘观有些不甘心,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总不能说贪污是应该的吧。
“还有一件事就是,督察院在查人之前,先进行一次仔细的内查,你们在监督别人贪腐,结果你们比人家贪的还多,这让被监督的官员如何服气?”
刘观心中咯噔一下,陛下这是知道什么了吗?
刚想张嘴说话,范安从外面走了进来禀报道:“皇爷!周忱与于谦已经到了,是否让二人再等一会儿?”
“不用!直接叫进来吧,正好也让这二人一起听听。”
周忱收到皇帝召见的消息,并不出意外。新皇登基像周忱这样的从龙之臣,皇帝抽出时间的时候肯定要召见。
而于谦就有些忐忑,他与新皇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一次交集还是弹劾当时还是太孙的新皇,想必这会进宫没什么好事。可是皇帝有旨不得不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一个七品小官,也不能把自己如何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跟随着小宦官进了宫门。刚进宫门就看到了已经先到一步的周忱。
与周忱宦途不畅,在官场蹉跎二十多年现在也堪堪只是一个五品的员外郎,于谦则是二十多岁,刚踏入官场没有几年,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
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更别提什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