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卧室夹墙都是根据主人需要修建的,墙体并不承重,拆掉并不影响整个房子的结构。
当校尉们将夹墙一点点的拆掉,这才发现在夹墙的中间如同砌墙一般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排银砖。
于谦命人找来小称称重,每块砖的重量都是五十两,一共清点出二百多块儿。
夹墙里的银子足足有一万多两,张循理是七品监察御史年俸禄米九十石,而且还要折色发放。
就算全额发放,禄米选用最好的粳米,也就一两银子一石,一年也就九十两。
就算一家子不吃不喝也得十多年才能存够这么多的银子,这还是于谦给他多打出了余地,实际上能有一半的收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赃银起出来后,张循理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也被打掉,整个人瞬间情绪失控,痛哭流涕求饶不迭。
于谦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御史贪腐的路子就那么几条,在京城的是巡街,巡街御史对于一些小商贩很有威慑力,这里边能操作的空间非常的大。
与在京的巡街御史相比,真正能够捞钱的是巡按,老百姓嘴里常说的八府巡按听起来很吓人,实际上就是指的巡按御史。
别看官小,到了地方上那就是皇命钦差,就是布政使这样的三品大员在巡按面前也得小心做人。
你若是清廉如水,自然不会惧怕御史的巡查,问题是大明有几个干净的官儿。捞得少的那都是良心官吏,不大肆盘剥百姓,天高三尺,老百姓都得送万民伞。
再有就是地方上每年的冰敬碳敬这些已经形成的规例,每个省的税收上报朝廷那是要经过监察御史的审核,不给好处,真要查出问题来,地方官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于谦身为御史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张循理也知道自己再无翻盘的机会,索性一股脑的都招认了出来。
拿到张循理贪腐的证据后,张循理直接被关进了天牢。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于谦就拿下了一位都察院长官和一位监察御史,已经俨然成为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
不过于谦却发现他被孤立了,整个都察院没有人愿意与他说话,即使是下属找他办事,也是公事公办,连一点客气的敷衍都欠奉。
于谦知道这就是自己内部反贪的后果,在其他御史的眼里,你于廷益在都察院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抓一个六部的贪官出来。
张循理被查处的奏疏很快就到了朱瞻基的案头,朱瞻基知道这不是第一个贪腐之人也绝不是最后一个贪腐之人。反贪工作要常抓不懈,不能有任何的松懈侥幸心理。
随着于谦对督察院的清理进行中,不断有贪污的御史被检举出来,不过并没有如张循理般贪污上万两。而是多则上千两,少则几百两。
即使如此都察院也清出了不少的位置,急需补充人手,朱瞻基召见内阁诸臣与吏部尚书蹇义一起商议都察院所缺官员的补充。
首先左都御史出缺,这是正二品的大员,朱瞻基让众人推荐新的台宪长官。杨士奇与杨荣举荐通政使顾佐,顾佐刚正不阿,为官清廉颇有政绩。金幼孜与顾佐是同年,也是一力举荐顾佐为都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