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前毕竟比张阿生多吃了二十多年的饭,那可不是白吃的滴哟!当时赵立前眉头一皱,心中便有主张:我套呗,慢慢地套,总会套出他的实话来。
于是赵立前笑道:“张师弟,你可知道,本门后天武道弟子要想跨进真道境界,都得修炼哪些功法?”
此时天光已亮,晨曦中,二人眉眼,相互都看得清清楚楚。张阿生看到赵立前脸上带笑,登时胆子就大了些,于是自然地说道:“赵师兄,这些,我都知道的!”
赵立前听了,心中暗叹:“到底是有师父的人,不同于我们这些下院洒扫弟子出身的,他才入门几天?居然什么功法都知道。我他吗的才知道有限几样功法哟!”
当时赵立前一竖大拇指,陪了笑脸道:“厉害!张师弟入门虽短,但居然懂得这么多啊!要不,我们兄弟俩没事儿切差切差?”
“赵师兄,什么叫切差切差?”
“哎哟,就是比试比试的意思。”
张阿生听得心中一动:“啊呀,赵师兄,你说的是切磋切磋的意思吧?”
“对对,就是切磋,我这个识字儿不多,老是念错。”
“啊呀,赵师兄,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瞧你傻子了吧?我又不是说动手,而是讲理论。比如说,我精通本门后天武道速成内功心法九重楼,师弟你可会?”
张阿生摇摇头:“不会。”
赵立前听得一呆,怎么?连这个功法都不会,骗人的吧?看不出他瞧着老实,心机还挺深哩。
赵立前心中暗思:我就不信绕不过你一个小屁孩儿?你不过十三四岁罢了,我可是三十四了,要是被你给哄过去了,那可是丢人丢大了!
想到这里,赵立前故作惊讶:“怎么可能啊?张师弟,不带这么哄哥开心滴哟!
本门新入门弟子,一上手修炼的后天内功都是九重楼,快者三五年,慢者十年二十年,修炼到辟谷境界后,再修炼通真法,直到跨进真道,才改修炼别的功法,你是公孙师叔唯一的弟子,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呢?”
张阿生摇头道:“赵师兄,我真的没骗你。我进了山门之后,师父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睡觉,我睡醒了之后,就开始教我拳脚。
拳脚上一共教了三招,三招学会了之后,师父说,我们派的拳脚功夫,适合练习组合拳,让我自己琢磨,把这三招连贯起来。我才将就着将前两招连贯起来,师父就开始教我二十八式云如剑法。……”
“等等等等,你等等!张师弟,你是说,公孙师叔一共就教了你三招拳法?”
赵立前大惑不解,怎么可能啊?这还像个师父做的事儿吗?莫非这三招拳脚是本派长老级别的大佬们的秘传绝学?赵立前忍不住问道:“张师弟,究竟是哪三招?”
张阿生也不隐瞒,直统统地道:“就是第一招横击沧海、第二招水波不兴、第三招壁立千仞。”
赵立前听了,不由得心中暗自揣摩,嘴里却说道:“哎哟,这也不算什么秘传绝学呀,不就是本门寻常功夫嘛。”
张阿生笑道:“赵师兄,这当然是本门寻常功夫。但是师父说了,不必把所有招式学全,只要把这三招练好了,能冲到真境界就行,需要好好修炼的是二十八式云台剑法呢。”
赵立前不大相信,就说道:“张师弟,你把二十八式云台剑法学全了?你要知道,云台二十八剑,比较难学,你不是吹的吧?”
张阿生是个老实孩子,哪里听得懂人家这是用激将法在杠他呢?张阿生当时就道:“赵师兄,我使给你看看,保证一式不缺!”
赵立前听了,心说你是公孙师叔亲传,想必使出来,必是别有巧妙之处,我不妨看看也好。
于是赵立前欣然道:“也好,你使给我看看,有不到位的地方,我也好顺便指点你一下。”
张阿生哪里听得懂赵立前话里话外的意思?当时就取出秋水剑,把云台二十八式,从头到尾使了一遍。
赵立前在旁边看着,心里连连冷笑:狗屁!跟我学的是一模一样嘛!公孙甫这老疯狗真是让人找不着北,怪不得人们叫他老疯狗!哎哟,他究竟是怎么得了这个绰号的呢?我偶尔看到他,分明是个十分冷静的人,哪里有疯狗的模样啊?
赵立前不由得怀疑起来了:公孙甫是真心收这个土包子做徒弟的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哟!
想到这里,赵立前兴味索然地道:“哎呀!今天忘记了个事儿,虽然这儿没有别人,但是我作为师兄,还是要监督你面壁的!算了,你赶紧面壁吧,我到那边儿面壁去。”
张阿生听了,不由得一窘:“赵师兄,我这就面壁去!”
不说张阿生面壁,且说赵立前去另一边面壁;这赵立前,跟个老油条似的,怎么肯像张阿生那样规规矩矩地立正站在崖壁前?
赵立前独在一边,陷入沉思:横击沧海,再使一招水波不兴,第三招是壁立千仞?我且使使看。
于是赵立前使动拳脚,打出三招。自第一招使到第二招时,赵立前还觉得大有组合拳的道理,使到第三招时,赵立前觉得这在拳理上都讲不通!
怪哉!于是赵立前再打出一招横击沧海,停下,想了想,接着再使水波不兴,又停下,接着再使壁立千仞。
哎哟,这明明不对劲儿啊!赵立前记得清楚:那日张阿生用的第三招,明明是云台剑之第九招老龙还宫嘛!
赵立前正待继续想想,接着试试,不料有人喊道:“赵立前!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