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画饼充饥哄少年,青梅止渴信虚言。英声长啸黄沙寂,客路浮云鬓发斑。
识命运,莫追攀,张三李四不相干。人家富贵人家好,自个无求自个安。
——拟作《鹧鸪天》。
话说史震当时发怒,那说辞逼得张阿生忍不住想要实话实说,跟本派四位大佬交待自己在洞窟石室里的经历。
正当张阿生要开口的时候,那个奇异的声音再次在张阿生心底响起:“张阿生,你小子跟他们这么说——”
于是张阿生就倾听这个送入自己心底的声音教自己怎么说,只听这声音说道:
“你小子就说,‘师叔祖,您别发火,我的确没有认情不认理,我师父毕竟是我叩头认的师父,他对我没有养育之恩,但也有教育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做个不义之徒吧?
您说他偷盗了本派的镇派神功,我不是不相信您,而是我得见到证据。我先前说过这个话的。
至于您说我妄想当掌门,那是要本就没有的事情,我只是就事论事,就掌门师叔祖让我设身处地,换位思考时才提到的。
凭我这微末修为,再过二百年,我也赶不师叔祖们的修为,哪里能做得了掌门?就算是我能侥幸赶上您们的修为,那修炼经验和生活智慧也不能跟您们相比,也还是不可以做掌门的呀。
我说的真的都是真心话,我是真心忠于我们子虚仙剑派的。师叔祖,您们要让我背弃我的师父,总得把我师父做下的有辱为人师表的事情拿来给我看的吧?
您们说我师父偷盗了本派镇派神功,就逼着我背弃我师父,可是,如果我没有看到能证明我师父有问题的证据,就这么遵从了您们的要求,我不是有背人伦道德,欺师灭祖了吗?
做一个欺师灭祖之人,哪里还能谈得上忠诚?我想,师叔祖们,您们也不希望自己门下的弟子是个不忠不义的人吧?
我相信我师父,我也相信师叔祖们,可是,这种两难选择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更相信证据。’”
张阿生听着这一大篇话,觉得这声音说得真是好,不卑不亢,不损师父,不伤师祖!
张阿生听着心底这声音说话的时间里,史震又指着张阿生向二牛与州长永道:“你们看看,这小子哑巴了吧?”
二牛与州长永也都是脸色不豫,心里想着怎么撬开张阿生的嘴,弄到正版睡觉功。就在此时,张阿生说话了。
张阿生所说的话,无非就是将这声音所说的,通过自己的嘴,重复一番罢了。
然而二牛、州长永的史震听了,就觉得张阿生说话有些不一样了,这张小疯狗,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还大有其道理哩!
而且,这小子贼精贼精地,说了这么一大篇话,不但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还是回避了正版睡觉功的问题,不谈自己是怎么能这么快修炼到辟谷境的!
史震当时怒喝道:“张阿生,你信不信我能一脚踹死你?”
张阿生岂能不信这个?凭史震的修为,一脚踹活自己可能会有难度,但要说一脚踹死自己,那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张阿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史震的话,那声音又在心底响起:“小子,你跟他说:
‘我相信。可是钢刀虽快,不杀无罪之人。师叔祖,您们都是我们子虚仙剑派的大能大德之人,怎么会杀我张阿生一个忠于本派的无辜弟子呢?’”
于是张阿生照本宣科,结果把个史震噎得无言为继。
牛德眼看着张阿生越来越会说话而且越来越利索了,就说道:“先把张阿生禁闭关押,我们开个会。”
于是自有人来把张阿生押走,牛德、牛璧君、州长永和史震开始再次商量起来了。
史震犹自怒不可遏地道:“这小疯狗,死活不肯交待,反要我们给他弄什么证据!这真是十七还想哄十八,指个兔子让我们逮去啊!”
州长永阴笑道:“这也不算什么!依我看,只要我们弄到证据给他看,他就没话说了——
所以,目下来说,证据是个关键。凭我们几个,给他弄点证据又有何难?
证据拿出来时,张小疯狗嘴再硬,也必然一时气沮,我们就势一口气攻破他的心理防线,那时撬开他的嘴,就势连正版睡觉功法也一并问明白,又有何难?”
史震道:“怎么不难?我们上哪儿给他弄证据去?何况我们都是本派元老,却受他一个小辈支使?”
州长永道:“师弟,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他虽是个小辈,目前却是我们要钓出公孙甫的饵嘛。
摩云上院有个常延寿,也是跟老冬瓜同时代的人,可以说是我们派中的老古董一个,我们把他叫来,做做思想工作,让他作为人证,指证公孙甫偷盗了本派的镇派神功,那还不是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