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曰:
公门里面好修行,仗势凭权变奸凶。
头有疮包往下烂,脚流脓水向根通。
空说报应何曾见,所谓红尘自古同。
为问痴人修哪世?规则掌在我手中。
——戏拟小诗《恶》。
话说当时那苟飞进了房间里向史桢祥报告奉命探听的结果,提到张死硬,阿霞当时就是身子一震,心情急迫,希望能听到自己所希望听到的消息。
跟阿霞惴惴不安的反应相反,史桢祥则是胸有成竹,这家伙深知:三人成虎,谎言说多了就成了真的。
史桢祥不急不躁地问道:“苟飞,那张死硬是怎么说的?”
苟飞道:“回主人的话,小人到了张死硬家,问道张阿生抛弃了阿霞姑娘,他家准备怎么办?”
史桢祥轻笑道:“嗯,张死硬是什么看法?”
苟飞接着说道:“主人,那张死硬说的是,他家儿子将来修炼成真道修士,阿霞是肯定配不上张阿生的。所以,张死硬说了,既然儿子不愿意要阿霞了,那么就随阿霞的便呗。”
史桢祥听了,哈哈大笑:“他张家不要,我却是捡到了个宝呢!”
苟飞听了,恭维道:“主人的眼光,张家那小子哪里比得上?阿霞姑娘可不就是个宝贝么?”
史桢祥脸色一沉,斥道:“打嘴!阿霞妹子是个宝贝,这话岂是你一个下贱的矿奴所能说的?”
那苟飞听了,立即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四个大耳括子。
史桢祥却早已向阿霞道:“阿霞妹子,他说话唐突了你,我已经替你治了他那张臭嘴了。”
阿霞不理睬。史桢祥观察着阿霞的反应,又转过来继续问苟飞:“苟飞,我问你,你跟张死硬说了张阿生连他张夫妻两个也不认的时候,张死硬是怎么说的?”
“回主人的话,当时张死硬也是傻了半天,后来什么也没说,就是一个劲儿地撵我滚!”
史桢祥道:“别的,他真的没说什么吗?关于张阿生不认他父母,也不认阿霞的事情,他张死硬早已都听说了,昨天还向我请假,说是心情不好,身体也不舒服,要回家去歇半天呢——
他今天到现在还没来,若是没有问题,怎么会到现在还来矿上监工啊?你是真的都给我问清楚了?”
“主人,小人是真的都问清楚了。他说,明天就回来为主人监矿的。”
“嗯,好,你退下吧。”
于是苟飞倒着走,退出门外,正要转身而去呢,忽然又听史桢祥叫道:“苟飞,你回来!”
于是苟飞又赶紧回来了。这一回他可是一脸惶惑,不知史桢祥为什么要叫住他,会问什么问题,自己事先没得到预案,又当如何回答?
不想史桢祥却是满面带笑地道:“我让你去打听他什么时候能到矿里来替我监工,不想你却帮我问了一个我极想知道的消息,这可是对我大大地有利的好消息啊!嗯,这一块灵晶币,就赏给你了!”
苟飞当真是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赏赐,当时脸上就乐开了花,赶紧跪下叩谢史桢祥。
苟飞捏着那枚灵晶币喜滋滋地出去了。
房间里,史桢祥笑着向阿霞道:“阿霞妹子,我爱你,这不应该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以前真的没敢好意思跟你说——
现在,你也听得明白,这不是张阿生给了我机会嘛!我史桢祥可是一个抓住机会就不会放手的人,否则那会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我所爱的人的!”
阿霞作声不得。
史桢祥上前一步,端起桌子上的酒壶,斟上一杯酒,略沾了沾唇,放下,向阿霞道:
“阿霞妹子,你也过来吃一口菜,饮一口酒嘛。你吃了,我心里才好受些。嗯,我还等着你吃过了,出去给你阿爸找人疗伤呢。
你放心,只要从了我,我自有许多好处给你,张阿生那穷小子能给得了你什么?
你说你不是傻么?放着我这么样一个大矿主你不傍,你想傍那穷小子,对得起你如花似玉的容貌吗?何况我家条件好过他家千百倍,我也略通修炼,既寿且康,也能陪你今生今世,白头到老哩!”
阿霞仍然不作声。
但是,史桢祥说的话,却也对她造成了影响。她本是数天前就听说了,张阿生不要她了,此时史桢祥的话,更让她痛苦,感情陷入了危机之中;偏偏这个时候,史桢祥竟然表现出如此的多情多义多真诚!
毕竟这世上的人,眼皮子都是往上翻的。阿霞也免不了俗,要说是一丝儿的心动都没有,那也不真实。进一步地说,她的心底,也许地还有一丝破罐子破摔,不知要报复谁的心理呢。
阿霞不作声,但是身子却微微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似乎要说什么。
史桢祥知道,这个时候自己需要来硬的了,于是就来拉阿霞。
阿霞呢,此时心里虽有十分抗拒之意,却也只能使得出六七分力气;何况此时,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她也反抗不过史桢祥。
就这么被半拉半扯地,阿霞被史桢祥拽到了桌子边。史桢祥脚下一伸,把玉石椅子往前挪动了些,阿霞的身子就半坐在椅子上了,尚且不稳,往旁边一歪。史桢祥一把抱住,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