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马踏风吹卖面日,朝歌沦落非帝师。
羊皮五卷呼百里,饮水盈余念谁知?
——戏拟小诗,名之曰《发迹》。
话说皇甫越催促着赶去见郡主大人,那胡少龙接过话来道:“总管大人,还是记张兄弟安顿好家口再去吧。不然哪,我怕张兄弟去了也心里不踏实。”
此言也恰恰正合张阿生之意。
皇甫越点头,于是项天歌与胡少龙两个,引着张阿生一家三口,往前面走来,旁边上走着皇甫越,随后是赤诚卫第四大队的其他队员们。
张阿生在他们的带领下,一路行来,看得分明,原来这里是一个大大的院子:
院子里按九宫格布局建造房屋,其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个角上,各建造有四栋楼房,这四栋楼,乃是赤诚卫队员们的居住与修炼之所;九宫格正中一栋楼,就是赤诚卫队员办事楼。
这五方位置之间,依九宫方位,另修建有普通楼房,乃是赤诚卫队员之家属所居。
正东方之楼,名曰盘龙,取甲木青龙之意,正西之楼名曰卧佛,佛实为虎,取西方白虎之意,正南正北,分别叫做舞凤楼和清水楼,自然是取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之意。
众人领着张阿生一家三口,到了正东方盘龙楼下,早有杂役仆从迎上前来,报称俱已安排停当,八零零号队员家属居住在盘龙楼之矮英号房。
原来这栋楼里,赤诚卫家属者,人口有限,才只住有十来家,也就是说,这第四大队二百赤诚卫队员,有家口在此的,也只是十来个,这十来个人中,就有一个张阿生。
这边安顿好了李阿霞母子,皇甫越再次让张阿生随自己去见郡主大人。
这一回,陪着前来的,除了皇甫越,就只有胡少龙和项天歌,别的人都不具备资格吧,自然不能一起前往。
到了郡主府大厅外,胡少龙和项天歌就在抄手游廊里,向那闲着的长条凳上坐了。张阿生则是随着皇甫越进了厅,来拜见郡主大人。
皇甫越做着报告,张阿生则是第一次见着这位福牛郡郡主大人。但见他,身材中等,微微发胖,一张脸却是比较瘦削,显得颇有棱角,线条分明。
张阿生随皇甫越进了大厅时,那皇甫越尚未开口说话,郡主大人已经先行含笑开口。
张阿生见他笑时眼睛是眯在一起的,然而那眯成一条窄缝的眼皮子里,却是半含半透着半温和半凌厉的光,似乎要直直地射入人心一般!
张阿生心中一震:哎哟,这郡主大人的修为境界,绝对不低于真道七阶!
郡主大人哈哈笑道:“好,好!欢迎,欢迎!张道友加盟我福牛郡赤诚卫,着实让我牛百岁感到荣幸啊!”
张阿生听得莫名其妙,心头迷糊:凭你郡主大人这和么高的修为,我一个小小的真道初阶,有什么值得你感到荣幸的呢?
牛百岁说的是官面话,客套而已,人家是借以表明自己是礼贤下士的,这张阿生竟然为此迷糊起来了。
张阿生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福牛郡主,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大的官——他这一临场迷糊,就不给力了,没有那种贤士见到明主时所应有表现喽。
于是牛百岁不经意地瞧向皇甫越,只一眼,就传达出了许多意思。
皇甫越也不知道张阿生原来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哪,此时也只好嘴角牵动,做出一个费解的微笑,来向郡主大人作答。
福牛郡主牛百岁忍住心底下的一丝不快,继续着礼贤下士的表演,张阿生哪里瞧得明白?
其实牛百岁这位大郡主真的是想多了,张阿生这种没见过大世面的土包子,好哄得很,也直男得很;牛百岁拿官场上的一套说话艺术来跟张阿生玩,那是对牛弹琴。
不过,张阿生可比牛容易感动得多了。牛百岁道一声初次相见有些许薄礼,张阿生连声感谢并拒绝;牛百岁要奖励新人员一万灵晶币,张阿生是听得十二分感动加诧异着接受了。
酒肉红人面,财宝动人心;感动之余,接受之后,张阿生再拜施礼:“承蒙郡主大人见爱,小人愿意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甘做推磨鬼!牛百岁哈哈大笑:“好好好!张道友,难得你有这份心意!你跟海蜃城史家的冤仇,只要有机会,本郡自会派你出场,让你手刃仇敌。
此次本郡主急着让人找你请你,虽然先前重金悬赏的方式确有不当,但那是情急而为:本郡一则是怕你一家三口被那史家潜入者暗害,二则是的确有要事,正需要你的参与!”
张阿生听了,激动不已地问道:“感谢大人关心,不知大人要小人参与办什么事情?”
此时张阿生早已忘记了他跟皇甫越是怎么谈条件,要把“丑话说在前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