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打开,白月闻到了一股药味,是药膏。遂自觉自动的将袖子撸了起来,等着他给上药。
原本只想让她自己涂药的朔:……
然而到底是狠不下心,顿了顿,轻柔的将青绿色的药膏涂在那些伤口上。
一一推开,抹匀。
手上的伤很快涂的差不多,指腹下的肌肤细腻白皙,触之生凉,朔突然惊觉此刻的气氛有些暧昧。
抿抿唇,看着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反而因为他动作轻并没有什么痛感,有些昏昏欲睡的白月,朔眼神一凝,将药膏的盖子盒上,淡淡道:“剩下的你自己涂吧。”
“哦。”白月揉了揉眼睛,顺从接过。
将药膏收好,白月的精神也清醒了些,将自己刚才写的东西拿了过来:“这个是我的一些想法,你觉得可行吗?还有还有,阿朔,你有没有别的办法和意见?”
朔顺手接了过来,看到上面的东西,动作一顿。
时刻关注着他的白月反应过来:“你是看不懂我写的东西?我忘了……那我跟你说一说吧?”
朔也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没有搭话,一目十行的把那些东西看完,才说:“有可取之处,但是,有些东西你忽略了……”
接着,白月听到这个人认真的给她的方案提出来了不少要注意的地方,简明扼要,直指核心。
“你看得懂?不是,你……”白月突然有点心情复杂,问,“你……还记得?你记得多少?”
目光隐含期待。
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她这样异常的态度,并没有问什么,只是说:“在刚刚看到这些的时候,才知道它们的意思。”
言下之意,只记得这个。
白月的眼神暗了暗。
朔看着她这个样子,垂眸。
说起来他发现自己看得懂这些的时候,其实也不是不吃惊的,但是短暂的惊讶之后,又迅速的接受了这一切,好像……这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情。
包括她的异样,朔的心里也并没有什么想要追究的欲望,发现她失望的情绪之后,还有一点淡淡的……愧疚。
这样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故而他拿起了白月自制的炭笔,在羊皮卷上面写了起来,半刻后,朔将东西递给了仍然在发呆的白月:“看。”
白月视线落在羊皮卷上,那些建议和想法的边上,都写满了一些补充的东西,和她用的是同一种字体,字迹清俊有力。
白月又看着朔的手,由于原材料短缺,又做的不怎么精细,这个炭笔其实只是一根稍细的,削成了条状炭条,用起来就很容易弄脏手。
此刻,朔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就因为这个原因,蒙上了一层黑灰。
白月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也是黑漆漆的。
这个小动作很快被朔发现了。
极度洁癖的朔身体一僵,看着自己仍旧抓着炭条的手,觉得自己浑身都有点不自在。
咚的一声,炭笔落地。
朔以一种得体却快速的姿态走向水盆,将手轻轻放了进去,然后,疯狂搓洗。
看到这里,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的白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