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会儿，柳如烟服过了易容丸之后的面容平平无奇，但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的贵气和脱俗，还是让她吸引了不少若有若无的目光。

这些目光大多没什么恶意，只有新奇和好奇，这对柳如烟来说算是全新的体验，朝堂重臣看她的眼神是敬畏和算计评估并存，那些追随她的下属是狂热而仰慕，而这些路人不知道她的身份，看着他的眼神只有纯粹平等的欣赏。

这样的感觉不至于让人讨厌，却也难得的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柳如烟的耳根悄悄地红了。

沈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悄悄翘了翘嘴角，耳边又传来世界意识的催促之声，连忙顺势道：“咱们快去酒坊吧。”

柳如烟听到这个如释重负，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但沈玥走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却看出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个世界的物质发展水平和其他古代小世界比起来，只能算是中下，但它这里的酿酒技术，却足以在古代外面中名列前茅。

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离那家酒坊还有半里地，两个人远远的就能闻到那清洌醇厚的酒香，沈玥仔细的分辨了一下空气中的酒味，只觉精神一振：“是女儿红……这香气之厚重，和宫里的比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柳家男子虽然世代从军，按理说应该有军中将士大碗喝酒的豪迈，偏偏在柳家那位老祖宗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能沾酒的家规，是以柳如烟对着杯中之物，也只是平平，嗅了半天也没闻出来这酒气有什么特别的，这会儿看到好友眼睛发亮的样子，也只道：“既如此，咱们就快些进去。”

这句话显然是柳如烟白说了，沈玥在闻到那空气中的酒香的时候，整个人就精神大振，要不是顾及着后面的柳如烟，这会儿早就借着灵体之便，直接飘到人家酒窖里面去了：“走走走！”

进了酒坊，沈玥整个人就跟掉进了粮仓的老鼠似的，若不是这会儿还有伙计在，恐怕直接按耐不住要上演灵异事件，开坛喝了。

好在柳如烟最懂她的心，财大气粗的让人把每种酒都搬了五坛，指定人送到一座隐秘的皇家私邸里。

那掌柜显然是个见过大场面的，面无异色的让人把客人要的酒打包好，又道：“也是客人来的巧，我家坊主近日正酿出了一种新酒，酒色碧清，滋味醇厚悠长，酿成的不多，事也没有开始往外卖，贵客若是不嫌弃，可至雅间一品。”

沈玥听到这个，连忙磕头如捣蒜，示意柳如烟留下来，她这会儿已经不惦记刚刚没能喝到的那些酒了，反正已经买下来了，迟早是她的，这会儿的新品，可是还没上市呢，错过可就没了。

顶着这样的急切目光，柳如烟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如此，有劳。”

掌柜的拱了拱手，又对旁边的人吩咐了几句，亲自带人去了雅间，几人一进去，便有一伙计姿态恭敬的捧上了一壶酒和两只酒杯。

掌柜的也是个有眼色的，说了几句，便带着人一起退了出去。

这门一关上，沈玥便火速把桌子上的酒壶提了起来，将两只杯子斟满：“可急死我了。”

这酒甫一入口，沈玥便感受到了其中不俗之处，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了一番那酒意从舌尖滑向肺腑的感觉：“好酒！”

一杯喝完，沈玥只觉得肚子里面的酒虫被勾起来，连忙拿过酒壶，又要添上，看到对面柳如烟的酒杯也空了，顺势给她满上。

接连三杯酒下肚，沈玥才满足的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们家的这个新品多不多，能不能再买一小坛？”

柳如烟：……

半晌没有听到柳如烟的声音，沈玥纳闷，抬头去看，却见对面的人正襟危坐，脸色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那眼神却变得呆滞，整个人还带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娇憨之气。

这是……喝醉了？

沈玥目瞪口呆，再看看柳如烟的酒杯，还是满的，所以她只喝了一杯就醉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吗？

这古代的酒普遍度数偏低，这次那掌柜的拿出来的新品，在沈玥看起来，也就比现代的米酒好那么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