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恩依旧是对他不理不睬,头也不回地拉着蓁蓁一块回去了。
他这种人,最不该与人说起礼貌这二字。
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同人讲过礼数,她又为何偏要给他几分薄面。
礼节二字,当与知礼节者讲。
而这次是他季礼,不知礼节在先。
在走远一段距离之后,幼恩才问:“你当真认得方才那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蓁蓁答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同你说过,我曾是个囚犯。”
在她还未跟着督公的时候,她的日子是在牢里度过的。
“记得。”
因为一直好奇蓁蓁当初为何入狱,故而这件事情幼恩记得很清楚。
不过时至今日,她依旧没问过蓁蓁,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入狱。
她怕蓁蓁不愿提起往事,便一直没问过。
蓁蓁却似乎不是很在乎这些,她挽住幼恩的胳膊,离她更近了一些,“我是在狱中见过他的。”
狱中?
她从未听过季礼曾经入过狱的事情。
不过这倒也正常,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他不愿与人提起也是情有可原。
两个人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街上。
蓁蓁拉着她进了一家铺子,快速买过自己要用的东西之后,便拉着她出了铺子。
“是在顺天府的时候?”幼恩问。
蓁蓁点了点头,笑着应了一句:“我毕竟也没在其他地方受过牢狱之灾。”
就在这时,忽然有只手出现在幼恩身后,拍了两下她的肩。
“什么灾?在说什么?”
幼恩被他下了一跳,回头一看来人是何遇之后才缓过神来。
“没什么,好端端的,你怎么干起了偷听的勾当?”
何遇耸了耸肩,“我没偷听,只是凑巧路过,想着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说完,他又将目光落到了幼恩身旁的蓁蓁身上。
“这是...这是那天......”
幼恩没让他继续再说下去,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是我家妹妹。”
“喔,是你妹啊!”
今日的何遇看起来心情大好,莫名其妙地冲着蓁蓁笑了好大一会儿。
“你这话听着总觉得怪怪的......”幼恩边说边将蓁蓁护在身后,望着何遇继续道:“不过今日你难道不该在书院吗?怎么出来了?”
何遇面上笑意愈浓,他伸了个懒腰,笑道:“山长不在,我自然就能出来了。”
陆廷那个贪财的,只要稍微给他点银子贿赂贿赂,还愁他不应允个一两天的假?
幼恩了然,悄悄摸了两下钱袋里剩下的银钱。
她们还剩下一两银子,还够一顿酒钱的。
“上次你在街上救下舍妹,我们苏家还未来得及好好谢谢你。若你不弃,我请你吃顿酒如何?”
“吃酒就不必了,不过你们苏家的心意我心领了。”
何遇自然知晓苏家清贫,他知一顿酒钱于苏家而言已经算是苏家几人整整两日的吃食钱了。
故而根本不愿花她们苏家人的钱去吃酒。
“况且我等会儿还约了叶知许,李璟他们几个人,我们几个准备去斜塘镇的云初茶楼喝茶。”
说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拍了两下幼恩的肩,笑道:“你若是没事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我做东!
听说云初茶楼最近新出了一种茶,味道极好,我们都还没尝过。”
“可是现在这个时间去斜塘镇,晚上怕是回不来吧?”
“坐船去啊!未经鸥鹭湖那里不是有船?坐船去要比坐马车快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