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

教皇面无表情地对着圣殿内诸位主教说道，没有人能从他那表情中读出有趣两个字来。

“陛下，这是挑衅。我认为应该立刻对迈第奇王国发起圣战，让这片罪恶之地的居民进行赎罪。”奥斯顿主教的大嗓门紧接着年轻教皇的声音，他的胡子都因为这声调而颤抖不已。

孙子的残疾让他无处发泄，才短短三年时间，他的胡子和头发便已经看不清一丁点儿别的颜色，苍老的样子对于一名阶位7的超凡者来说显得很不自然。

“奥斯顿，你需要冷静一下，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更何况即使真有问题，也是迈第奇王室的问题，没有必要对平民也发动战争。”海伦娜主教的声音仿佛甘泉一般，让圣殿里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除了奥斯顿主教。

这个身着红色祭祀主教袍的老人用目光审视着所有其他主教。

有人与之针锋相对，有人好不心虚的直视着他，也有人避过了他的眼神。

“平民？”奥斯顿主教以嘲弄的口吻重复了这个词语，接着对年轻的教皇说道：“那么诸位能否告诉我，在那片罪恶的土地上面，除了异教徒和恶魔，还有什么？”

没有人回答奥斯顿，海伦娜本来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奥斯顿那张充满皱痕的脸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选择张嘴。

教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坐在王座上，用手支撑着脑袋，津津有味地听着那位老人的慷慨激昂。

“诸位，我们已经忍耐了十三年，那群诞生在莫莫尔盆地的种族，在光明神降下神罚之后，窃取了原本属于光明的国度，他们贪婪、无信，甚至妄图用金钱和美色诱惑我主的信徒。还有人记得十数年前的那场战争吗？”奥斯顿的目光锐利无比，他死死盯着另一位红衣主教。

那名红袍上还镶嵌着金丝边的年轻主教避过了他的目光。

“是的，也许你们中有人在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对那场血之瘟疫的灾难没有什么概念。但我现在告诉你们，在那场与恶魔的战争中，我们——光明神的信徒们在独自奋战，可那群迈第奇王国的商贩居然还大发战争财……”

奥斯顿接着说道：“没有人敢相信，死于因为劣质隔离用品和假药的信徒，竟然比死在恶魔手上的还要多。所以神明现在同样惩罚了他们，但这些还不够。光明神的教义是什么？让主的荣光驱散每一片黑暗！那些罪恶之地的贱民，必须面对审判和净化，才有资格成为主的信徒。”

“可是，其余势力并不会袖手旁观，奥斯顿你需要顾全大局。罗亚利特大陆的平衡若是因此打破……”一名看起来同样上了年纪的红衣主教终于正面回复了奥斯顿。

“巴顿主教，你是被塔卡隐修会的暴君吓破了胆气吗？我记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仅仅一次战斗就让我们的红衣主教丧失胆气，我倒是很好奇那位暴君到底长什么样？”奥斯顿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那名红衣主教老脸一红，但很快就恢复了，他为自己辩解道：“我们没必要和那些异人比较，我那一次只是因为在混乱之地，继续战斗只会令其他人占得便宜。况且那些异人，即使我们不动手，过不了几个年头他们就会自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然后出现新的异端，继续给你一个懦弱的理由？”奥斯顿再一次打断了巴顿主教的话语，他逼近了那位主教，两人面红耳赤的对峙着。

“好了，诸位无需争吵。”教皇平静地声音从众人耳旁传来，他起身俯视着所有主教，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我已经决定成立调查团，前往迈第奇王国调查此次事件的具体缘由，同时宣布光明之国进入战争戒备状态。”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