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状态现在比较怪。
有点漂浮。
低潮中带着回升,懵懂中带着无比清醒,总之是种很美妙的感觉。
大概就像两瓶啤酒下肚的引吭高歌,平常做不到的高音,现如今也是轻而易举。
而从对方的抛球中,他也察觉出一些变化,因此虽然有点忙乱,倒也勉强闪出正手将球回了过去,至于落点,肯定就没了。
一击奏效,李永泰掌握了进攻的节奏。
闪出身位,侧身引拍,一记inside-in再次打了个周易的回头反手,将他往回调动。
这种球周易真的不怕。
反而有种正合我意的感觉,切削,再切削…
比赛又重回正轨,并且从这一分的状况来看,显然他根本没听进去,依旧在我行我素。
伍德肺都气炸的左右瞧瞧,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扭头找托比开始低声商议。
“你儿子在搞什么鬼?”周父也很是不满。
“那不是你儿子?”周母先是顶了一嘴,想了想道:“怕是有仇。”
“有仇?”
两人在观看网球方面倒并非愣头青,尤其周母,属于有着20年看球经验的资深球迷,基本眼光还是有的,更何况知子莫若母,女性特有的心思细腻,和第六感让她很容易看出儿子今天的不同寻常之处。
但其他人未必有这种认识。
到了这个时候,在状态方面,能看懂的早就已经看懂,看不懂的…
也觉得开始胶着。
因此看台上响起各种窃窃私语。
“周易的状态明显回来了不少,他到底在干什么?”
“不知道啊!”
“有没有发现,他今天用的常规打法,几乎没用快节奏的半截击战术,好奇怪…”
“他想送分?”
“不可能!国外都那么拼,回到国内,还能这样干?”
“那…”
议论纷纷中,十多次的对拍再次以周易失误结束。
“发球占先。”
纳达尔抓了抓脑袋,坐立不安。
周易的难以捉摸让他极度苦恼,可越是想看破,越是看不破,这种憋闷的情绪让他心口总觉得堵着什么似的…
难道华夏人都这么复杂?
纳达尔吸了两口气,静下心继续观看,他不信一个人会复杂到无迹可循。
而通过后面几次的比分交替变化,还真让他看出些问题。
“平分。”
“接发占先。”
“平分。”
“发球占先。”
“平分。”
…
纳达尔注意到,只要落后,周易就会立刻抢攻追平比分,但凡平分或者领先,就开始变得不紧不慢的执着防守…
这!
有必要这样戏耍对手?
不过是在赛场上压制你四局,就要击垮对手的心理防线,而对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400名资格赛选手,这种做法,是不是气量太小了点,也太狠辣了点?
纳达尔丝毫不怀疑周易会赢得最终胜利。
同时他也不赞同这种做法,并在心里立刻将周易划入极度危险人物的范围。
以后在赛场碰到,有机会一定要几拍打死的那种!
绝不能给对方任何喘息机会!
没错,就是这样!
纳达尔对自己的判断肯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