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旋涡的力量同时作用在他身上，两股强大的引力似要将灵魂撕扯，可他的远古之魂足够凝固，无法分裂。

但两股旋涡生生将其牵扯，拉进了对碰的最中心。

嗤嗤嗤嗤！

瞬间，冒起一颗颗金色火星。

他感觉到恐怖，尽管自己不会死亡，但两股旋涡却在不断消磨他的远古力量。

如果是普通灵魂，恐怕已经被两股旋涡剿的一干二净了。

他低估了李自然的实力，能够被山德鲁重用，并非依靠的是那种把弄手术刀的小手段。

这个人....有私货。

他大意了。

对李自然的轻视，这不是一只任人揉捏的小兔子，而是一张隐藏着獠牙的阴险老虎。

“李自然，放我出去，我们和好，快点，你杀不了我，而我在这里对你没半点好处！”

莱茵大公叫着，尽管他被旋涡所困，可并未能完全磨灭他。

强度不够！

和好？

李自然暗暗笑着，那可能吗？

他的精神世界也在疼痛，精神旋涡和莱茵大公灵魂摩擦起的火星，高速消耗着他的精神力量。

他没想到，阴影弯月和精灵树枝带动的起的旋涡竟有粉碎灵魂的力量，但没想到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机会！

这是磨灭莱茵大公最好的机会。

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最佳手段。

李自然有个优点，在机会面前他从不错过，更何况他在灵魂攻击方面，可不只是这么一点点小旋涡。

一轮红日渐渐亮了起来，宛若隐藏的魔鬼，展露处那颗贪婪的眼睛。

在红日中，散发处一丝丝独有的金光。

噗噗！

金光落在莱茵大公身上的瞬间，燃起了火焰，火焰之中蒸腾出一片片灰色杂质，随着杂质跳动，那本在精神世界中的审判圣典缓缓打开，一声声甜美的吟唱传出，随着吟唱持续，一点点特有的精神力量开始从莱茵大公的灵魂中分解出来。

审判咒！

比吞噬咒更细腻的法术。

不知不觉间，在世界之中竟出现一个微弱不可察觉的迷你金色旋涡。

沙沙沙！

在吟唱声中，竟又出现了元素结晶撞击的声响。

李自然不由一愣，他的精神结晶还在破碎。

上一次似乎并未破碎彻底一般，在这个金色旋涡形成的瞬间，便似要和另外两股分庭抗礼。等待的是下一次重组，可这种对撞声的响起，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结晶似乎远远没有达到破碎的极限。

而这一切是在金色旋涡出现之后，声音最为炽烈的地方，莫过于三个旋涡交叉的中心点。

“难道破碎需要更多的旋涡不成！”

李自然猜测道，但又似隐隐把握住一些关键所在。

精神结晶是精神世界最为基本的单位，随着破碎重组的次数提升，那么破碎的难度必然会是几何倍的提升。

现在不过是第三次破碎，已经无法观摩到精神结晶的存在，若是第四次，第五次，精神结晶恐怕会变的更加细微。

毫无疑问，旋涡越多，所能产生的破碎力就越强大。

此刻的莱茵大公哪知道李自然在推算精神破碎之法，他此刻仿佛进入到满是浆糊的海洋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沾的死死的，每每想动用灵魂之力，便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抽走，然后消失一空。

他从没这么绝望过，甚至弄不清楚是什么力量。

更无法想象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怎么会这么杂乱。

只要成为魔导士就应该清楚，精神世界里的精神力量越混乱，排斥性越大，越容易让精神世界崩坏。

任何一位法师最好只培育一种单纯的精神力，这能够很大的避免精神排斥的危险，可现在他看到了四股，而且其中两股已经形成气候，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整个世界完全会被两股旋涡扯裂。

这是什么样的愣头青，竟敢把自己的精神世界祸害成这样。

可就是这样混乱的环境，让他陷入到绝地，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瓦解。

这不可能。

从小的认知就告诉他，远古之魂乃是战斗之魂，世界最凝练的灵魂。

可事实正在瓦解他的信仰。

“李自然，谈判，我要和谈判！此刻，他已经完全放弃元素胚胎，这个怪胎的秘密超乎想象，根本不是他眼中的愣头青，如果他真能降服精神世界中的种种怪相，他的能力是完全有可能超越影老的。

更让莱茵大公发笑的是，精神世界的阴影弯月竟在成长。

阴影会的任何成员都清楚，这是傀儡的种子，影老控制的根源，而现在却成为李自然破碎的力量旋涡。

这人难道就没一点点警戒心吗？

可惜，无论如何喊叫，就是没有回答，相反，那金色太阳仿佛上瘾一般，开始不住的抽取他的灵魂。

凝固一切的灵魂正在丧失，他要从这个世间消失一般。

该死！

他怎么会想到跑到这种疯子的精神世界中。

就在他以为绝望的时候，一个意识突然出现在精神世界中，他清楚，那是李自然，可刚想说话便感觉不对劲，那一丝意识径直沉入在天空中的邪眼中，邪眼之内出现一抹抹黑色之光，瞬间穿透进灵魂之中。

就在一瞬间，他的脑海似被生生割开，任由那黑色这光一点点的挖掘一般。

记忆窃取！

莱茵大公知道这是什么手段，本要抵抗，但金光正好落下，抽取了一道灵魂，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但很快回过神，心头早已被无力和绝望取代。

“李自然，你杀不了我，影老会知道你阴谋的，等着把，你的一切都会审判！”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所有的灵魂全部集中在中心的阴影弯月，他要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传输给阴影会。

虽然成为傀儡让人绝望，但至少是活着的，有一部分思维，而现在他的意识正在消失。

李自然神色突变，那几近毁灭的灵魂中，正出现一抹诡异月牙。

这是阴影会的手段。

月牙出现一瞬间，便挣脱旋涡束缚，似要逃离。

审判圣典完全展开，审判之文在整个世界回荡，此刻，整个世界似被照成金色，金色所过，黑色灵魂中便有一丝黑气蒸腾而起，短短刹那见，几乎要消失殆尽。

可只盘剥下一点点灵魂，那细小月牙穿透精神世界，径直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