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听从那一支羲神卫统领的命令。

但如果统领叛变，他们即可违令，诛杀叛将，哪怕剩下最后一人，也将永远驻守在天障外。

不让外敌入侵。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如果有一天，大变来临，天障从内部突破。

那支羲神卫也将誓死守卫天障，想尽一切能想的办法，修补天障破损……

如果他能不走，那他会永远留下来镇守这片天障，或许能守个亿亿万万年……若是天障不破的话。

帝羲失神地想着这些。

君倾城喊了他两声他都没听见。

“帝羲，你很喜欢这里？”君倾城说。

他眼里那种复杂的目光，她分辨不清。

眷恋……向往？

如此难以割舍……难以两全的情绪，甚至一度超过对她。

那里是什么地方？

陨落深渊？

埋骨之地？

承载眼前这个男人如此深沉的爱？

“那里有什么？”君倾城问。

“一支常驻的羲神卫。”帝羲沉声道。

有一瞬间，他想带她去看，告诉她那道天障的含义，如果可以，希望她能竭尽全力守护那里。

但他不能这样做。

她是他的女儿，不是他的附属品，她有她的路要走，有她的责任和使命。

她很独特，很特别。

《修魂》记载的不是一种术法，是一种天赋。

与她有极深的渊源。

从前，驻守边疆是他的使命与责任，却不是君寒的。

她有自己的使命，是他乱了她的道。

是他拉她入战争。

是他的死，逼得她修习禁术，探求医典隐秘，逆天而行，妄求起死回生，触动天机，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如今驻守天障也不是君倾城的使命。

他有一种预感，只要他说出来，告诉她，她就会去守那片土地。

倾尽余生之力，放弃现今所有。

他一想到她旭日春风一般的笑，便觉头皮发麻。

君家已经有一个女人为她陷入不复之地了，他不能让另一个也陷进去。

“他们在守什么？”君倾城又问。

帝羲惊道：“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君倾城疑惑。

你不可以知道。

帝羲避开她的目光，转移话题道：“一会儿我们进去，只能在外围活动。你用招魂问灵之术，选几个厉害点亡灵带回去当做底牌培养。繁天大战，或可助你一二。”

行趴！

他不说，她不问就是了。

这么烂的演技，怎么糊弄得了她？

以前还去娱乐圈当影帝呢？

看他这么紧张。

就……给他糊弄一下也无妨。

终究是自己亲爹，得宠着。

她忽然有点能体会娘亲与他相处时的感受了……

……

她好奇心不重，能忍。

等他走了再去看。